落在前頭的謝東籬和盈袖身上,不由一笑,暗道這兩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阿順也跟著下了車,快步上前去角門叫門。
採桑和採芸從後面的車上下來,跟在盈袖身後,亦步亦趨地走著。
元親王府的門子開了角門,見是盈袖和謝東籬來了,忙拉開門,彎腰行禮道:“大姑奶奶,謝副相。”
謝東籬點了點頭,也不說話,臉色平靜淡然,先走了進去。
盈袖跟在他後面,進去之後問那門子:“喪事都準備起來了嗎?棺木、靈堂,還有請的和尚道士吹鼓手,孝棚搭了嗎?”
那門子忙道:“沈夫人和小王爺在呢,但是……”他支支吾吾看了盈袖一眼:“沈夫人昨夜病了,發了高熱……”
盈袖頓時吃了一驚,忙道:“怎麼不早點說與我聽?”說著,連忙往內院行去。
謝東籬跟著她坐上小騾車,來到二門上。
盛青蒿就和阿順一起慢慢走了過來。
他是存心想看看這親王府,所以走得並不快。
小磊聽說盈袖和謝東籬來了,急忙來到二門上迎接他們。
“姐姐,姐夫。”小磊穿著月白色素服,外面套著麻衣,頭上戴著孝帽,匆匆忙忙對謝東籬行禮。
謝東籬抬了抬手:“小磊不必客氣。”說著,又問他:“孝服在哪裡領?”
小磊找了人帶謝東籬去取孝服,他自己帶著盈袖去見沈詠潔,一邊苦著臉道:“姐姐,娘突然病了,我好擔心……”
盈袖忙道:“不用著急,姐姐去看看。”
萬一真的比較嚴重。他們不是還有神醫嗎?
盈袖一想到盛青蒿是他們這邊的,心裡就格外鎮定。
姐弟倆來到沈詠潔住的院子,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藥氣。
張紹天倒也不避嫌。蹲在門外的迴廊上,拿著一把大蒲扇,在小爐子前拼命扇火。
那樣高大魁梧的一個男人,蹲在迴廊上,就像一座小山峰。
盈袖忍不住對小磊道:“張四爺沒有回去?”
小磊搖搖頭:“張四爺跟我住在一起。半夜娘那邊的婆子過來說娘病了,張紹天才趕過來照料。已經請了太醫,開了藥。”
盈袖走上臺階。對張紹天福了一福:“張四爺。”
張紹天抬頭,看見盈袖來了,才鬆了一口氣。站起來道:“盈袖你來了太好了。你娘病了,我想送她回家。這裡人來人往,很快就要大辦喪事了,她不能幫忙。反而添亂。總是不好。”
盈袖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張四爺說得有禮,我先進去看看我娘。”走到一半的地方,她又回頭,有意對小磊道:“小磊,你姐夫會在這裡住幾天幫你辦喪事。”
“啊?真的嗎?”小磊緊繃的小臉這才鬆快下來。
在給元健仁辦喪事這件事上,他雖然義不容辭,但到底還是個不到十二歲的孩子。很多事情並不懂。
先前有沈詠潔在,凡事都可以問她。但是現在沈詠潔也病了,要搬走,就他一個人,他心裡還是有幾分惶恐的。
想到謝東籬的傷勢和病情,張紹天忍不住問了一句:“謝副相的傷好了嗎?病情恢復得怎樣了?”
盈袖無奈地攤了攤手,“還沒大好,但是比以前好多了,這些事總是要做的。”
張紹天點點頭,不再詢問,繼續關注自己藥爐裡的火。
小磊對張紹天道:“張四爺,我來扇火,你去準備準備,收拾東西,送我孃親回忠貞國夫人府吧。”
那裡是沈詠潔的住處,也是他們以前在東城坊區府住處。
張紹天巴不得馬上離開這個親王府。
元健仁死了,沈詠潔如果真的出面給他辦喪事,最尷尬的就是張紹天了。
雖然他不在乎被人指指點點,但是卻很在乎沈詠潔的心情。
盈袖進了屋子,看見沈詠潔潮紅的雙頰,忙道:“娘,怎麼突然就病了?”
沈詠潔看著盈袖,慢慢坐了起來,對她苦笑道:“……我不得不病。”
盈袖略一沉吟,明白了沈詠潔的意思。
她是跟張紹天定了親的人,那時候雖然是為了躲元健仁才跟張紹天定親,本來是權宜之計,但是現在,她已經和張紹天慢慢有了感情。
女人就是這樣,一旦將你放在心裡,就會照顧到你的喜怒哀樂。
她怕張紹天尷尬,被人嘲笑,所以決定不幫元健仁辦喪事。
其實這種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