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不想看著我建功立業,成就一番事業嗎?”
“胡鬧!荒謬!你知不知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沈友行終於吐出一口氣。心裡慌得不得了。
他沒想到,謝東籬的眼裡不僅有東元國。還有北齊和南鄭!
年輕人心太大了!
“你……你……你如果能放下私怨,為東元國打下整個中州大陸,我就當沒聽過今天這番話。”沈友行長吁一口氣,終於給自己找了個原諒謝東籬的藉口。
在他的心裡,無論元宏帝如何對他,忠君始終是刻在骨子裡的。
他可以弄權,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對元宏帝取而代之。
“呵呵,我打下整個天下,然後交到元氏皇室手裡?”謝東籬輕笑搖頭,“外祖父,這話您自己都不信吧?”
“別忘了,你妻子就是姓元!”沈友行萬般無奈,只好把盈袖祭了出來,“難道你要滅她孃家,篡她皇祖父的位?!”
“孃家?袖袖有孃家?在哪裡?我怎麼不知道?”謝東籬偏了偏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她皇祖父可是廢了她弟弟皇太孫的位置,一心一意算計她為他的小兒子護航呢……”
而且還恨不得搭上自己的妃子打盈袖夫君的主意……
“你知道?”沈友行十分愕然,額頭上冷汗直冒,“可是……可是……陛下這樣做,是為了元氏皇族的江山,無可厚非……”
“這麼說吧,如果陛下把東元國傳給小磊,或者袖袖,我一定為東元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謝東籬挑了挑眉,拱手道:“可是如果要傳給別人,請恕謝某無法感同身受。”
“那不是別人!那也是陛下的親生兒子!是小磊和袖袖的親叔叔!”沈友行色厲內荏地說道,心裡也知道這話太單薄。
別說謝東籬,就算沈友行自己,當知道小磊和盈袖都無法繼承皇位的時候,心裡也是很失落的。
說白了,人都是有私心的。
有的人私心重,有的人私心輕而已。
“對我來說,他就是不相干的人。”謝東籬不想再說這件事,“外祖父,您這輩子為元氏皇族操碎了心,也就夠了,不要再強迫您的兒子女兒,甚至孫子孫女和外孫、外孫女也操這份心好嗎?”
沈友行被謝東籬說得啞口無言,在書房了負手轉了好幾個圈,才嘆息道:“算了,我確實是老了,不摻和你們這些事。明日我就收拾東西,帶你外祖母回老家,不管你們了。”
謝東籬沒有挽留,跟著送了出去,道:“我派一隊禁軍送外祖父回鄉。”
半是保護,半是監視,免得沈友行一時腦子發熱,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沈友行沒有回頭,往後揮了揮手,佝僂著身子離去。
這一刻,他終於卸下了大丞相的包袱,再也不能,也不會為東元國做任何事了。
沈友行走後,謝東籬回到內院,見沈詠潔還在陪著盈袖說話。
盈袖坐在床帳裡面,抱著兒子在給他餵奶。
如雲一樣的床帳低垂。將她嚴嚴實實遮在裡面。
見謝東籬進來了,屋裡伺候的丫鬟婆子都躬身退下,只留下盈袖、謝東籬和沈詠潔三個人在暖閣裡面。
謝東籬對沈詠潔拱手行禮:“岳母大人今兒辛苦了。”
“沒事沒事。這樣的辛苦啊。我恨不得多來幾次!”沈詠潔眉飛色舞說道,一邊用帕子輕輕給自己扇風,笑說:“你們這屋子實在太暖和了,我都熱得喘不過氣了。”
聽見謝東籬的聲音,盈袖懷裡的孩子突然不吃奶了,對著盈袖呀呀叫了幾聲。
盈袖驚喜地笑道:“咦?他在跟我說話嗎?小乖乖,你也知道你爹來了?”
沈詠潔笑道:“才出生三天的孩子。眼睛都看不清呢,哪裡能聽見誰來了?”
謝東籬咳嗽一聲,走到盈袖床邊。伸手撂開床簾,“今兒怎麼樣了?這小子可鬧你了?”
盈袖抱著大紅緙絲百子圖襁褓靠床坐著,頭上綰了一個簡單的墮馬髻,帶著齊眉勒子護著腦袋。身上穿著蓮青色細棉布的寢衣。肩上搭著餵奶的巾子,仰頭看著他笑。
她懷裡的兒子居然跟她一個姿勢,對著謝東籬的方向轉過來。
沈詠潔在旁邊看見了,大奇說道:“咦?還真的好像是能認出聲音呢!”
盈袖笑道:“娘,他在我肚子裡的時候,東籬經常跟他說話呢,可能是聽熟悉了。”
“胡說!在肚子裡怎麼能聽見外面的人說話?”沈詠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