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土地封給南鄭王做封地,這個待遇,跟謝氏皇室後嗣封王的待遇差不多了。
鄭昊和沈遇樂當然知道這是謝東籬和盈袖感念當日的交情,對他們格外開恩的表示。
因此他們約束子女,希望他們世世代代效忠謝氏皇族。
天正帝國消滅了祖神和夏凡最後一批抵抗力量,分封諸王,論功行賞之後,國家的臣民終於能休養生息,重新開始建設自己的家園,享受大一統國家的好處。
絕大部分人都心滿意足,沒有再起爭端的心思。
……
這一天,盈袖坐在皇宮的御花園裡,看著幾個孩子在身邊跑跑跳跳,臉上笑意盈盈,只是她的身子自從跟祖神大戰一場,失去了紫琉璃的力量之後,她也跟著衰弱了許多。
謝東籬不惜以舉國之力,到處搜尋藥方和靈藥,給她治病。
盛家人更是住到宮裡,每日三次給她問診。
她的健康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沒有繼續惡化,但也沒有好轉的跡象。
四月的天氣,陽光暖融融地灑在大地之上,御花園的宮女太監,包括四處奔跑的小孩子都穿著夾衣,有些甚至穿著單衣,還出了汗。
盈袖卻披著白狐裘,手裡攏著手爐,微笑著坐在四周掛著厚白帷幕的八角亭裡,身上還一陣陣發冷。
小刺蝟阿財一直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母后,你餓不餓?元寶給你拿點心啊?”小元寶雖然已經被立為太子,但也只是個才兩歲的孩子。
盈袖抱著小元寶親了親,“母后不餓,你要吃點心就去吃吧。”
小元寶高興地跑出八角亭,讓宮女帶他和他的小夥伴去吃點心。
剛才還熱熱鬧鬧的御花園只剩下盈袖坐在八角亭裡,還有兩個宮女兩個太監束著手,低著頭,站在八角亭下方。
正是春末夏初,御花園裡繁花綻放,團團的蝴蝶翩翩起舞,在陽光下熠熠生光,鳳尾蝶,藍羽蝶,還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蝴蝶,落在一朵朵花上,比花朵還要美好。
蜜蜂嗡嗡叫著,在繁花間飛來飛去。
碧空如洗,白雲朵朵,陽光溫暖而不刺目。
這樣美好的世間,讓她流連忘返。
盈袖眯起眼睛,突然覺得有些頭暈,忙用手撐著頭,靠在八角亭的美人榻上閉目養神。
小刺蝟阿財便趁著這個當口爬出八角亭,找小元寶吃東西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盈袖心裡一動,睜開眼睛,看見一個穿著青衣長袍的男子揹著手,站在八角亭的圓桌旁邊,饒有興味地舉著一碟小點心,迎著亭外的陽光細看。
盈袖臉色黯了黯。
這皇宮的守衛有多嚴密,她一清二楚,,這個陌生人是從哪裡來的?
而且,她雖然沒有了紫琉璃,但是紫琉璃曾經跟她的魂魄相連,多少也留下點痕跡。
因此她能夠感覺到這個陌生人身上,有著跟祖神差不多的氣息。
盈袖慢慢坐直了身子,飛快地往八角亭外掃了一眼。
兩個太監和宮女依然弓著身子,低著頭站在八角亭臺階下面兩側,似乎沒有一個人意識到有個青衣男子進入了本該守衛森嚴的八角亭。
這還是在皇宮內院。
盈袖緊緊攥著自己的白狐裘,從長榻上站了起來,正要開口說話,那青衣男子已經放下手裡的碟子,轉身看著她,溫和地笑了笑。
這男子的長相非常普通,普通到過目即忘,甚至看見他的時候,人的意識都有些恍恍惚惚,根本不記得他的臉是什麼樣子的。
只覺得不僅普通,而且和周圍的環境無比和諧地融為一體,根本感覺不到他的出現在這裡是多麼的突兀。
看不出他多大年紀,也許是中年人,但又不算老,目光犀利而又沉穩柔和,有一股吞吐天地的傲然和胸襟,但又可以平靜地站在這裡,如同千千萬萬個平凡普通人一樣。
這人的來頭絕對不小,也非常難纏。
第一眼看見這個人的時候,盈袖心底的震撼比第一次見到祖神的時候還要巨大。
不過想到自己最疼的兒子和最愛的夫君都不在這裡,盈袖的心情反而平靜下來。
只有她一個人,應該不難應付。
她伸手捋捋自己的髮髻,笑著點點頭,“請問閣下從何而來?有何貴幹?”
那青衣人看著她不卑不亢,也不驚嚇的樣子,微微一笑,走到她面前,突然伸出手。
盈袖雖然在病中,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