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頓了一下,便飛快地掀開門簾出去了。
盈袖回頭看了一眼,才笑著對元宏帝道:“皇祖父,如今宮裡暫時沒有大總管,都是婉皇貴妃一手打理呢。”
“朕以前的大總管呢?”元宏帝嘆了口氣,“你夫君也太大膽了。趁著朕身子不適。居然把大總管都趕走了。”
盈袖搖搖頭,“皇祖父。大總管可不是我夫君趕走的,而是被婉皇貴妃趕走的。這事發生在大朝會上,文武百官都在場,大家看得清清楚楚。”
盈袖不知道婉皇貴妃在元宏帝面前上了什麼眼藥,但這種謊言非常好破除。
但是婉皇貴妃急著要接掌後宮,在大朝會上當著朝臣的面就將總管大太監趕走了,這事有目共睹,不是她能都收買的,顛倒黑白不是那麼好做。
“什麼?是她趕走的?”元宏帝心裡一沉,覷著眼睛看盈袖,“真的是在大朝會上?朕明天就能召開大朝會,若是你說謊,朕可以廢了你的公主,還有你夫君的大丞相位置。”
盈袖撇了撇嘴,“皇祖父,您儘管去問。如有半句虛言,盈袖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對了,您也應該讓皇貴妃發給誓,看看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反正大總管走的時候,是簽字畫押的,而且大總管是回鄉養老,我夫君特意派了禁軍送他回鄉,一路上有三撥人想刺殺他,都被禁軍剿滅了。等我回去告訴夫君,再召總管大太監上京對質就行了。”
見盈袖連對質都提出來了,元宏帝心裡已經有了底。
八成,是皇貴妃搞的鬼。
“你先下去吧。”元宏帝心裡說不出的失望和疲憊,但是事到如今,他並沒有別的人可以信賴,而且,兒子到底是自己的好。
盈袖屈膝福了一福,轉身離去。
她走了之後,元宏帝疲累交加,又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不過他睡了一覺,精神頭好多了,便叫了宮女和太監過來伺候他梳洗,又命備輦,想出去走走。
他在寢宮躺了幾個月,雙腿已經虛弱得走不動路了。
那些宮女和太監卻互相對視一眼,不肯出去備輦。
元宏帝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說什麼?!為什麼不去備輦?!連朕的話都不聽了?!”
“陛下息怒!”宮女太監們一起跪了下來,連聲求饒:“陛下息怒!”
“那還不去?!”
“陛下,可是這麼晚了,皇貴妃娘娘已經睡下了。沒有皇貴妃娘娘許可,奴婢們晚上不能在宮裡走動。”宮女太監們連連求情。
“呵呵,你們現在居然只聽皇貴妃的話,就不聽朕的話了?”元宏帝的心情更加複雜。
這些人對皇貴妃言聽計從,他有一絲安慰,畢竟如果自己死了,皇貴妃必須要弄掌控整個後宮,才能保證玉兒順利登基做皇帝。
但他還沒死呢,皇貴妃已經威重令行,連自己這個皇帝的命令都不如她的話,讓元宏帝又很是不自在。
忍了又忍,元宏帝便叫了副總管過來吩咐道:“你去皇貴妃那裡把大總管的令牌拿過來,就說這不是她能管的。”
鳳印也就算了,連總管大太監的令牌皇貴妃都握在手裡,這可不好。
副總管怔了怔,低頭應是,趕去皇貴妃的關雎宮傳話去了。
等副總管走了之後,元宏帝又命人去傳皇宮外城的禁軍首領進來問話。
那人出去了半天,帶回來的不是禁軍首領,而是唐安侯府的軍士首領。
元宏帝很是驚訝,問道:“怎麼是你們在這裡?禁軍呢?”
那軍士首領笑著道:“陛下,如今外宮的門禁由我們唐安侯府的弟兄們掌管,禁軍不聽侯爺號令,已經被撤了。”
元宏帝聽得額頭青筋直冒。
禁軍當然不會聽唐安侯的號令!
唐安侯是什麼都東西?!
居然已經把握外宮的門禁!
元宏帝忍住胸口的怒氣,又問道:“看守外宮門禁,明明是禁軍的職責,謝東籬這個大丞相是怎麼當的?怎麼連這都搞不清楚?!”
唐安侯府的軍士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陛下,大丞相也不敢跟我們侯爺仗腰子!那天在保和殿大朝會上,我們侯爺和皇貴妃一起質問謝大丞相,謝大丞相才把整個皇宮的管轄權交出來!如果沒有我們侯爺和皇貴妃,陛下您現在還在謝大丞相手裡呢!”
說得跟元宏帝現在有自主能力一樣!
還不如在謝東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