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面去了。
那太醫揉了揉眼睛,再看之時。那黑影又已經消失了。
四周宮牆寂寂,城門深深。白雪一層又一層落下,無論是骯髒汙穢還是潔白乾淨,都掩蓋得了無痕跡。
東元國京城的大街小巷裡充滿了噼裡啪啦的爆竹聲響。
辭舊迎新,冬天就要過去了。
太醫閉緊了嘴,連聲催促車伕趕緊回家。
……
太醫走了沒多久,婉皇貴妃的寢宮裡走進來一個身材高挑的宮女,說是太醫讓她來送藥的,閃身進了關雎宮的內殿。
宮裡的宮女太監撤走了,只有外面的迴廊裡站著兩個快要凍僵的小宮女。
她們雖然看著那人的樣子不像女人,但是沒一個人做聲。
那宮女拎著食盒來到寢宮內殿,放下食盒,開啟蓋子,從裡面端出一碗湯藥,送到婉皇貴妃手裡:“皇貴妃娘娘,這是小公主的藥。”
聲音一聽就是男的。
婉皇貴妃猛然回頭,看見又是元應佳來了,忙驚慌失措地四下看了看,見沒有別人,才壓低聲音道:“你來做什麼?”
“我來,當然是為皇貴妃娘娘分憂來了。”元應佳微微一笑。
他的樣貌俊逸,有著夏家人特有的美貌輪廓,看人的時候眸光瞳瞳,十分動人。
婉皇貴妃正是最脆弱無助的時候,又盼望他很久,見他把手搭在她肩上,也忍不住將頭靠了過去……
……
謝東籬這個大年三十的晚上哪裡都沒去,連宮裡的守衛都撤了大半,只守著自己的妻子兒子在家裡過年。
小元寶今天晚上很精神,神采奕奕地跟爹孃玩了大半宿才睡過去。
謝東籬和盈袖守著一桌酒菜,在暖閣裡待著。
牆角燒著銀霜炭的火盆,沒有一絲煙火氣,但是烘得屋裡暖暖的。
外面下著大雪,屋子裡寂靜無聲,似乎都能聽見門外雪花簌簌飄落的聲音。
盈袖搓了搓手,揚聲吩咐道:“天晚了,你們都下去團年吧。今兒不用人在外間守夜,自己暖暖和和過個好年。”
外面的丫鬟婆子喜上眉梢,一起大聲應了聲“是”,又提前向大爺和夫人拜年,才三三兩兩離開主屋,回自己家去了。
院子裡外面上夜的人還是有的,只是各房裡的丫鬟婆子們不用當值了。
謝東籬抿了一口酒,靠在暖閣臥榻的大迎枕上,眸光清潤貴氣,因吃了幾杯酒,又有些朦朧,還帶著幾分水氣。
盈袖看了一眼就覺得臉紅,低著頭道:“你別喝多了,今兒宮裡說不定有事。”
謝東籬嗤地一笑,長臂伸出,將盈袖抱了過來,放在懷裡坐著,端了自己的酒喂到盈袖嘴邊,看著她喝了一口,才俯身過去,就著她的唇,將她嘴裡剛剛抿進去的酒吸了出來,大口嚥下,唇邊呼吸的熱氣和她的鼻息纏綿在一起,帶著濃郁的酒氣,聞一聞都要醉了。
盈袖雙頰酡紅,忍不住將頭埋在他懷裡。
他的身上總是帶著股甘冽清爽的味道,深吸一口,本應該神清目明,但是她卻覺得更加醉了,握住他的前襟搖晃:“……你給我喝的什麼酒?太厲害了。我已經看不清你了。”
謝東籬失笑,道:“剛才那酒不是我喝了嗎?你又沒喝到。——來,我再給你喝一口。”說著。他拿了小酒壺,揚起臉,拎著酒壺倒入自己嘴裡,含了一大口,然後俯身過來,哺於她的嘴裡,再咬一咬她的舌頭。她忍不住一大口酒咕咚一聲就全嚥了下去。
這一下,她才是真的醉了,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身子軟得如同一攤水,晃了兩下就人事不知,倒在謝東籬懷裡。
謝東籬看見她的臉上起了一層薄薄的紅暈,就連耳垂和脖子都漸漸泛紅。再順著脖子往下看去。便是山巒起伏的溝壑,還有她脖頸後那一道深深的背溝……
謝東籬也嚥了口口水,喉結上下滾動,將她轉了個身,背對著自己,順著她的背溝吻了下去。
……
盈袖睜開眼睛的時候,腦子裡還帶著宿醉的餘韻。
她輕哼一聲,捧著頭坐起來。撂開床簾,四下茫然地看了看。
她什麼時候到床上來了?
現在是什麼時辰?
窗子那邊已經透出些許光亮。應該是天亮了。
盈袖怔忡間,謝東籬撂開簾子,從門外走進來,身上還帶著一股雪地裡的寒氣。
“你醒了?”謝東籬含笑走過來,幫她將床簾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