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洗漱完畢,再溫習一下功課,就到深夜了。
三個弟弟打著哈欠上了床。
盈袖等他們睡著之後,才換了身夜行衣出來。
白天的時候,她不能正大光明地接近範長風和執政官官邸,就只有晚上去跑一趟了。
盈袖的功夫是跟那些高層人士曾經交過手的,她對自己的本事還是有幾分信心的。
只要不是那些人一齊上,一個兩個,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從家裡出來,盈袖如同一個黑色的影子,在鄉間奔跑。
她跑過大道,越過城牆,避過京城裡的守衛,繞開範長風家附近的暗探,終於摸到了他的家裡。
正好,範長風沒有睡覺,一個人坐在孤燈前,不知在想什麼事。
盈袖在窗下矮下身子,敲了敲他的窗子。
範長風抬頭,正好看見窗外盈袖的面容。
他吃了一驚,忙推開窗戶,讓盈袖進來,緊張地道:“你是怎麼進來的?外面的暗探呢?”
盈袖低聲道:“外面的暗探沒有發現我,你家裡沒有暗探吧?”
範長風搖搖頭,“家裡沒有,外面的如果沒有發現你就沒有問題。”頓了頓,他神色肅然地打量盈袖一眼。“白天我就看見你了,你是來找殿下的嗎?”
盈袖悄悄紅了臉,所幸夜晚燈光黯淡。她臉上的紅暈別人應該看不見。
“我確實是來找殿下了。我有三個多月沒有見到殿下了,家裡出了點兒事,所以想找殿下說說清楚。”盈袖說得含含糊糊,但是把自己的來意還是說清楚了。
範長風點點頭,“殿下最記掛的就是你,三個月不見你,本來就不可能。”
“那殿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盈袖焦急地問道。“他是天正帝國最大的官兒啊!怎麼會出事呢?”
範長風苦悶地搖了搖頭,“按理是不會,但是我也有三個多月沒有見到殿下了。如今。元老院裡殿下突然不知所蹤,馮致傑重病在床,白敬綸早就被殿下處死,如今只有白雲婉一個人在元老院。她又是天選者。支援她的人有很多。”
“她這是要造反?!”盈袖倒抽一口涼氣,“不會吧?她有這本事嗎?”
“只要殿下不出現,她還真有這本事做執政官。”範長風嘆了一口氣,看向窗外的黑夜,“就憑她是天選者,我們這些人就不得不聽她的話。而且據我所知,我們政務院八部部首和九州州牧,已經有一大半表示支援她。但是她因為有了身孕。最近也無法真的接掌天正帝國,所以只是以天選者的身份。暫時在元老院坐纛而已。有什麼事,還是我們這些人去做。”
“那她知道殿下去哪裡了嗎?”盈袖趕緊問道,“還是她並不關心?”
“她說過一次,說是祖地來人,將殿下叫走了,但是我不太信。可如今我的情形你也看見了,我是殿下那邊的人,所以他們對我十分不放心,每天監視我的人不知有多少。殿下再不出現,政務院八部和九州州牧,估計只有我一個人還站在殿下這邊了。”範長風苦笑說道,兩手一攤,表示已經無能為力了。
“那你去殿下的官邸去過嗎?”盈袖皺著眉頭問道,“我白天的時候試圖從那邊過,卻被攔了回來。那邊整條路都封鎖了。”
“我知道。”範長風低聲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殿下應該是被控制了,不說凶多吉少,但是被軟禁了,沒有人身自由。”
盈袖也是這樣想的。
在所謂的祖地來人到來之前,謝瞬顏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是能把他困住,那些人的本事也是不小。
盈袖抱著胳膊在屋裡走來走去,沉吟道:“你是說,被軟禁在他的官邸?那誰有這本事呢?”
範長風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深思道:“我覺得沒有哪一個人有這樣的本事,但是,如果很多人聯合起來,殿下還是有危險的。”
從範長風的話裡,盈袖聽出來,天正帝國的上層大部分人都參與了這一次“政|變”,不然謝瞬顏不會被“軟禁”。
“那你有沒有機會去見殿下一面?”盈袖轉過身,神色有些焦急,“至少看看他怎樣了,需要些什麼東西?”
“如今我能去看他,就不會這樣著急了。”範長風的臉色比盈袖還黑沉,“連你都不知道他的去向,看來,他是真的凶多吉少。”
“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會有事的……”盈袖撫著肚子,眼圈都紅了,“真的沒有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