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劉大夫人,好久不見,原來您老人家去雷州了?對,謝大丞相夫人早來了。裡面坐席呢。我們夫人也在內院,您請進。”一邊讓陸瑞蘭等人進來。一邊命人去二門上傳信給王月珊知曉。
王月珊在內院宴客的花廳裡聽了婆子的話,看了盈袖一眼,過去低聲道:“你大表嫂來了,說有急事要見你,讓她進來嗎?”
盈袖一怔,繼而見周圍的人都在看她,想了想,道:“大過年的,就請進來吧。”頓了頓,又笑道:“大表嫂跟舅母也是手帕交,不必問我的。”
王月珊知道他們家鬧的事,也不點破,笑說:“也是,大過年的,大家見一見,在一起吃吃飯,有什麼話說開就好。不管怎麼鬧,都是親戚,打著骨頭連著筋,你說呢?”
盈袖點點頭,看了看滿屋子的人,個個都是京城裡世家大族的夫人少奶奶小姐,自己身邊還有娘,有舅母,有外祖母,還有陸家的各位女眷,陸瑞蘭再跟自己不對付,也不會喪心病狂到當面跟自己吵鬧。
“大舅母說的是,就請她進來吧。”盈袖一邊說,一邊也站了起來。
陸瑞蘭是大表嫂,盈袖這樣做,也是不讓別人說嘴。
王月珊便遣了自己的婆子將陸瑞蘭一行人領了進來。
盛琉璃一直深深地低著頭,沒人看見她長什麼樣兒,只覺得她手上拉著的那小姑娘生得眉目靈秀,雖然穿得破破爛爛,但著實可愛。
“這兩位是……?”那婆子看著盛琉璃和阿顏發呆,覷著眼睛問陸瑞蘭。
陸瑞蘭笑說:“是謝家的遠房親戚,來投親的,在路上碰見了,我就一起給帶過來了。”
原來是打秋風的窮親戚。
那婆子明白過來,笑嘻嘻地瞅了一眼,伸出胳膊給陸瑞蘭搭著,在前面帶路,一邊道:“劉大夫人,在雷州可好?我們夫人一直唸叨著呢,突然離得那麼遠,過年也見不著。可巧你們就來了。”
正月初五的天氣不怎麼好,寒冬臘月裡又沒有太陽,到處都是光禿禿的,院子裡也沒什麼景緻。
但是看在陸瑞蘭眼裡,就連牆角邊的枯樹葉都是賞心悅目的。
她揚眉看著前面的花廳,淡笑道:“都在裡面呢?今兒都有哪些客?”
“那可多了,滿京城的世家高門,三品以上都在這裡了。”那婆子笑嘻嘻地道,“雖然我們老爺退了下來,但是二爺上了,還有我們家外孫姑爺是大丞相,也就是您表弟,我們家二姑奶奶還是南鄭國皇后……您看看,誰敢不來?”
沈家的門第,在東元國也算是數一數二了。
陸瑞蘭唇邊笑意不減,慢悠悠地問道:“你們家大姑太太真是個可憐人,先前嫁了三皇子,結果沒享到福就合離了。後來嫁了張四爺,沒幾天,張家就被連鍋端了……”
那婆子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就跟被人當面打臉一樣難受。
陸瑞蘭說的是盈袖的娘沈詠潔,也就是沈家的大姑太太。
雖然她說得沒錯。但是大過年的,當年又是手帕交的好友,如今這樣說人家。真的好嗎?
看陸瑞蘭這番架勢,真有些來者不善的感覺。
這婆子不再說話,心裡開始打起鼓來,有心想擺脫陸瑞蘭,趕緊去給大夫人王月珊報個信,讓她有所準備,但是陸瑞蘭緊緊拉著她的胳膊。根本就不放她走。
眼看到了花廳大門口,陸瑞蘭終於放開那婆子,回頭對盛琉璃道:“你看看。這就是沈家內院宴客的花廳了。好看不?”
盛琉璃抬頭,看了看那花廳的雕樑畫棟,大紅灑金裘皮門簾,還有門簾兩邊站著的穿紅戴綠的丫鬟。抿了抿唇。笑道:“果然越往裡走越好看。”
“是啊,進去可更好看呢。”陸瑞蘭笑嘻嘻地說著,舉步走上臺階。
花廳門口兩個丫鬟急忙撂開門簾,對裡面傳道:“劉大夫人到!”
“劉大夫人?哪個劉大夫人?”
“是啊?怎麼沒有聽說過了?”
“我知道,就是以前的謝大夫人,你們忘了?前一陣子謝家鬧分家,抖出來謝家大房、二房其實姓劉,不姓謝。是謝老夫人孃家侄子,分家之後。就改回祖姓了。”
“哦,是陸家的大姑太太吧?”
“對,就是她。”
陸瑞蘭聽著這些閒話,也不生氣,讓盛琉璃抱著阿顏,自己挽著盛琉璃的胳膊,走進了花廳。
一進花廳,她的目光就在人頭攢動中搜尋盈袖的身影。
待看見她扶著丫鬟的手,靠著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