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正房堂屋裡只留下陸瑞蘭和寧舒眉兩個人。
兩人捧著茶盞,心神不寧地坐了一會兒,一起抬頭看著對方,然後又把視線移開,明顯都有些猶豫不決。
過了良久,陸瑞蘭才道:“盈袖這個樣子,我們不準備也要準備起來了。”
“是啊。”寧舒眉跟著點頭,“我看她整個人瘦得只剩一把骨頭,這個樣子,以後子嗣必定艱難。”
“但是五弟你也是知道的,要納別的女人絕對是不肯的。為了盈袖,他連命都可以不要的。”陸瑞蘭很是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但是公公婆婆只有他一個親生兒子,他要是沒孩子,我們兩人死後如何有臉見公公婆婆?”寧舒眉是將門之女,比出自三侯五相世家的陸瑞蘭更有決斷一些,也更魯莽一些。
“還是再等等吧……”陸瑞蘭確實拿不定主意。
一般來說,為了子嗣,大戶人家都是納妾了事。特別是主母不能生孩子的話,一般不會被休棄,只會多納妾室,好傳宗接代。
而謝東籬肯定是不會納妾膈應盈袖,而且他心高氣傲,也看不上一般的女子。
所以納妾一事可以免談,絕對不會有結果。
“我當然也願意等,不想五弟妹因為這件事怨恨我們。但是我覺得,我們可以開始準備相看了。”寧舒眉悄聲道,對陸瑞蘭使了個眼色,“不是納妾,也不是收外室,只要找個合適的女子,給五弟生下孩子,馬上就留子去母,這樣可以吧?”
簡單來說,就是借腹生子,孩子的母親識相就好,不識相的話,她不介意出手做掉這個人。
陸瑞蘭苦笑著道:“也不用傷人命。只要我們想找人,身家清白,願意給五弟生孩子的女子不知有多少,到時候多給些銀子,遠遠地嫁到南鄭國,讓遇樂幫著看著就行了。”
沈遇樂如今是南鄭國的皇后,而且深得南鄭國皇帝鄭昊的寵愛,在南鄭國也是隻手遮天的人物。
她要看著一個人,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嗯,如果五弟妹能有身孕當然最好,我們就不用做這個惡人了。但是如果兩年之內她都不能懷孕的話,我們真的得開始物色人選了。”寧舒眉正色說道,“這種人也不好找的,要身家清白,身體康健,容貌美麗,聰明伶俐,還要能藏得住話,不尖嘴尖舌,拿得起,放得下,這樣的人,哪裡是那麼容易找到的?”
“你說得也有道理。”陸瑞蘭這下也覺得棘手,要求這麼多,確實不太容易想找就能找到,“那就著手找吧。反正也是做備用,以防萬一而已。”
“是啊。我是聽家裡人說,得了失魂症的女子,身體會受到很大損傷,子嗣會比較艱難,就算有孕。因為母體太過虛弱,說不出健康的孩子。五弟妹的樣子您今天也看見了,真是元氣大傷。雖然說可以養回來。但是誰知道要多久?五弟的年歲可是不小了,到現在也沒有個孩子……”寧舒眉說起來就有些怨念。
謝東籬是她和陸瑞蘭一手帶大的,雖然是嫂子,其實跟母親差不多,對盈袖也有些“婆母”的心態。
兩人商定之後,就開始在東元國慢慢物色人選,當然。是打著找丫鬟的招牌,在身家清白的平民百姓中挑選。
盈袖對此一無所知,她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忙。
和陸瑞蘭、寧舒眉兩人關心的事情一樣。她特別關注的,也是子嗣一事。
她甚至比陸瑞蘭和寧舒眉兩個人更加迫切,因為她才“生”了一個孩子不久,她想那個孩子都快想瘋了。
因此馬上命人將盛青黛給她的方子拿去藥房配藥。自己親自煎藥。完全不假他人之手。
那藥比黃連還苦,但是盈袖甘之如飴,每喝一口,就覺得離自己的孩子更近一些。
但是這些藥讓她也沒什麼胃口,雖然身體虛弱,吃飯卻吃得不多。
她知道應該先停藥,把身子養好再說,但就是剋制不住自己。想再要一個孩子的念頭簡直讓她瘋魔了。
謝東籬這些天都在丞相閣裡忙著處理自己積壓如山的公事。
他走了半年多,沒有委託別人代行他的副相之權。因此這些事情都要自己做。
在丞相閣裡廢寢忘食待了幾天,才將堆積如山的公務處理完畢。
深夜回家,盈袖還沒有睡,一個人坐在床上看書,等著他回來。
“怎麼不早些睡?”謝東籬坐到床邊,將書從盈袖手裡拿開,看了看她的臉色,“最近沒有睡好嗎?怎麼又瘦了?”
盈袖搖了搖頭,“沒有,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