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威砉呆愕了一下,“他還有救嗎?”雖然他不是醫生,但是胸腔中彈……他瞄了一眼臉色愈來愈深,幾乎快變成紫色的夏森,懷疑地想著,還有救嗎?
蘭鈴沒有回答他,只是拼命的、用力的按住他的傷口,企圖止血。
但是沒有用,光聽他胸腔傳來怕哨音和看他唇邊吐出來的粉紅色氣泡,她就知道剛剛的一槍擊中了他的肺部,而受了這種傷,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郊野嶺中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致命。
她殺人了!
她其實並不想殺人的,從床邊找來他遺留在屋內的手槍,一開始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如果那人想對他開槍的話,她可以及時出現喝令他放下槍。這不是她第一次握槍,在高中公民訓練和參加救國團的活動時,她都曾經真實的握過槍也開過槍,所以雖然有些害怕,一切卻也都在她的控制下。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那人會突然兇性大發的朝他逼近,當她聽到槍響,感受到槍的後座力震痛了她的手臂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手掌下的身軀突然劇烈的抽搐起來,蘭鈴一臉蒼白的聽見自己喃喃自語的哀求、拜託道:“不,不要死,拜託。”
然而,手掌下的生命依然繼續流失,直到完全靜止不動。
“他死了。”任威砉將她拉了起來。
“不!不——”她掙扎的推開他,企圖回過頭繼續急救,但他絲毫不肯放鬆,霸道的將她壓在他懷裡,緊緊地將她抱住。
“他已經死了,夠了。”
“不。”
她開始哭泣,而他則輕聲不斷地在她耳邊安慰她,這不是她的錯,她是為了要救他不得已才開槍的,而且這個人並不是什麼好人,他不僅走私販毒也曾殺過人,是警方極欲緝拿的物件。另外他還告訴她,以這個人每日遊走在法律邊緣的生活,上天早就替他安排了這種結果,只不過是借她的手來執行而已。
他反覆的說著這些話,主要目的就是在告訴她她沒有做錯,但是蘭鈴只知道殺人就是不對,她並不是一個執法人員,即使是,也沒有權利決定一個人的生死,而她竟然……
“我殺了他,我竟然殺了人。”她喃喃自語的說著。
聽見她的話,任威砉突然伸手將她的下巴抬了起來。“不,他是我殺的,記住,他是我殺的。”他告訴她。
“他是我開槍打死的。”蘭鈴搖頭,悲傷的道。
聽見她的話,任威砉突如其來的舉起槍,朝早已死去的夏森的腿部開了一槍。
倏然被槍聲嚇得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