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而被嚇呆的樣子,實在讓人很懷疑他們真是混黑道的狠角色。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對他們而言,不是好此家常便飯,稀鬆平常嗎?怎麼一進到手術房裡竟變得如此“肉腳”?
脫掉手上的染血手套和口罩,蘭鈴轉身面對他們。
“你們要直接將病人帶走,還是轉進醫院加護病房住一天?”她開門見山的問。
一旁的兩名護士聞言,頓時想起手術前那段驚悚的對話,不約而同的丟下手上的東西便想往外奔去。
“你們想去哪?”雖然尚未從血淋淋的手術畫面中恢復鎮定,黑熊卻依然動作迅速的以一個閃身,阻擋住她們的去路。
兩名護士驚懼的向後退,躲到蘭鈴身後,渾身顫抖著。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蘭鈴安撫的輕拍她們一下,轉身面對黑熊兩人。“她們倆什麼都不知道,放了她們好嗎?”
“哼,終於輪到你求我們了。”黑熊嘿嘿冷笑道。
蘭鈴看了他一眼,決定跟顯然較冷靜的那一個溝通,可能比較容易達成她所想要的協議。她將視線移到另一個壯漢臉上。
“如果我要她們倆答應忘了剛剛所有的事,出去之後也什麼都不說,你可以放她們走嗎?”她目不轉睛的直視著他。
“你別做夢了,就算她們真的不說,以她們現在臉上的表情,誰看不出來發生了什麼事?而且承諾不說,她們不會用寫的、用比的嗎?想出去,做夢!”黑熊大吼出聲。
蘭鈴根本不想理他,視線始終停在冷靜者的臉上,等著他的回答。
“你說放她們走,那你呢?”冷靜者終於不疾不徐的開口。
“廢話,她當然也跟著一起走,然後馬上打電話報警。”黑熊插口道。
“是這樣嗎?”冷靜者緊盯著她問。
蘭鈴緩慢地搖頭。“不,我會留下來當人質。”
“什麼?!”黑熊大叫。
“蘭醫生,不可以!”她身後的兩名護士不約而同的捉緊她的手驚叫。
“那人中的既然是槍傷,就表示他們身上有槍,你不能留下來。”Miss李一臉擔憂的說。
蘭鈴拍了拍她們,鎮定的繼續面對著冷靜者。“同意嗎?”
“不可以!”黑熊出聲大叫,然後以難得的冷靜神情看著同伴,“若沒將她們全部留下,不管是留下一個或兩個人質對我們而言,都不會有差別的,因為只要條子一到,帶著重傷的老大還要挾持人質的我們根本沒有任何勝算,逃不了的。”
蘭鈴有些意外的挑了下柳眉。喲,原來熊也會動腦筋,而不是隻會靠蠻力來解決問題呀。
冷靜者看到她臉上的細微改變。“你怎麼說?”
“不管我說什麼,你們先入為主的觀念就是不相信我們這方能不露口風就是了。”她剖析道。
“廢話!”黑熊冷哼了一聲。
“可以這麼說。”冷靜者看得出來她說話的物件一直只針對他,所以緩慢地點頭應答。
蘭鈴輕嘆了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傷患。“那你們是打算要留下來呢,還是離開?”
“廢……”
“老大可以移動嗎?”冷靜者倏然伸手打斷黑熊的話。
“醫生良心的建議,最好不要動。”
“媽的!什麼狗屁良心的建議,你的目的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條子來抓我們對不對?”黑熊再度吼叫。
蘭鈴無所謂的聳聳肩。“如果你們真想移動他的話,只能用擔架,讓他以躺著的方式離開,剛剛你們也看到了,我不只在他肚子上開一刀,還有腎臟和肝臟……”
“好了、好了,你可以不必再講了。”一想起剛才手術的情形,冷靜者臉上的表情不再自若,顯得有些蒼白。
蘭鈴好奇地瞄了一眼黑熊,心想著他不會也跟同伴一樣陷入手術徵候群吧?結果——啊哈!當真是沒啥路用。
“所以,你們決定如何?”她將視線移回到“蒼白者”臉上,好整以暇的問。
蒼白者,也就是冷靜者安靜地沉思了一會兒,將視線移向手術房內四周的醫療儀器,再轉向她身後的兩位護士,波瀾不興的雙眼瞬間燃起一簇亮光。
視線始終沒離開過他臉上的蘭鈴,一下子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了。她皺起眉頭,“你們應該知道麻醉劑是醫藥,並不是用來……”
冷靜者斷然搖頭道:“兩個選擇,一是打昏,二是用麻醉藥。你們自己選擇。”
“蘭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