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就像是一隻餓死鬼緊盯著一塊上等肉,口水掉了一地。
他長得真的挺好看的,完全是二姐喜愛的模樣,二姐心裡肯定扼腕自己怎會錯過了這個好機會。
“聽你說白勺……,‘’他不禁失笑。
好個怪姑娘,居然這般大刺刺地讚賞他,誇得如此明白大膽,完全不若時下姑娘家那般矜持而羞澀。
橫看豎看都不像是大家閨秀,而她夸人的方式,他卻是一點兒都不討厭。
“我是說真的,算你運氣好,沒教我二姐來得及瞧上,要不然…”嗯哼,肯定教二姐給收服了。
“聽你這說法,好像你二姐有多麼嚇人似的。”蒙前笑得眉眼帶柔。“不過,你二姐真是教人驚豔,原先在我宅子裡瞧見她的,她橫眉豎眼,還不曉得是打哪兒來的凶神惡煞;定腈一瞧,你二姐真是個美人胚子。”
二姐長得不俗,做妹妹自然不會差到哪兒去,至少他瞧她便覺得挺順眼的!率性且不矯揉造作。
與知府千金一比,更是勝過太多。
範濤驀地斂笑睇著他,有些不快地擰起眉。
“我二姐是長得不嚇人,只是她……”哎呀,她想說什麼?怎能在外人面前道起二姐的壞性子?可一聽他對二姐讚賞有加,她便忍不住想要說些二姐的壞話……
啐,這念頭多惡劣,就算二姐想要拿她的玉寶叫賣,她都沒興起這念頭;這當頭,她怎會突地這般想呢?
“嗯?”見她噤口,他不由得微挑起眉。
“沒事、沒事,我二姐長得再討喜也配不上你,畢竟咱們家…
…“她搖頭晃腦地道,卻又突地噤口不語。
“怎會配不上?範府也算是大戶人家。”
“你喜歡我二姐?”今兒個才初見面耶……儘管她知曉二姐豔若桃李,確實少有男人抗拒得了她的美色,她以為他會是個例外,畢竟才見過面而已,情愛怎可能滋長得如此快速?
“咦?”他一愣,隨即恍然大悟。“不,我屬意的另有他人。”
得再緩緩,總不能在這當頭一語道破吧?事有輕重緩急,這事兒急不得。
“哦!”範濤偷吁了口氣。
原來不是二姐……就說嘛,二姐哪有這般好的福分,配得上這般好的人?
她微蹙起柳眉,纖掌覆在胸口上,不知怎地,她竟覺得胸口有些不舒坦,仿若那一份不快沉進心底,刺進骨子裡了。
不知道是不是昨兒個趴在石桌睡著,壓疼了胸口?
唉!都怪她,貪著要瞧玉寶,瞧得忘我,就連困極了也不肯走,後來究竟是怎麼睡著的,就連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而且算她運氣好,遇著好人,如此遵循禮教地守在一旁,沒有半點的逾矩。
欽,不對,她是睡得極香甜,但他呢?
“你……”
“怎麼了?”見她一會兒摸著胸口若有所思,一會兒又抬眼,頗為驚異地睇著他,他不禁難忍笑意。
瞧瞧,多可愛,喜怒哀樂全都擺在臉上,想要不讀出她的思緒都難。
“你……”她嚥了咽口水道:“你昨兒個睡了嗎?”
“你說呢?”他反問,難得的笑意出現在眸底,見她可愛地蹙起柳眉,他不禁又道:“你在我的宅子裡,我自然得負起照顧你的責任,不能教你受到半點傷害;但宅子裡沒有女眷,要不我就能請人抱你到房裡休息了。”
“換言之,你……一直盯著我瞧?”她嚥了咽口水,粉頰驀地飄紅。
“姑娘的睡姿豈能唐突?”他說得很像是一回事,臉不紅氣不喘的。“我就站在亭子外來回地走,直到天亮之後才走回亭子裡,坐在你的身旁,正要喚醒你,你二姐便到了。”
“哦……”她用力地點了點頭。“蒙爺真是個正人君子。”
她果真沒瞧錯人,他肯端出至寶供她賞玩,當然不會是什麼壞人。
“那是應該的。”他笑得溫文,然而卻有些心虛。
他這般隨便說說,她便如此相信?這麼簡單便矇騙過去,反倒教他有些心虛。
她笑眯了水眸注視著他,卻突然想到——“等等,你豈不是一夜未眠?”
“應該是 …”
“那你還不趕緊回府?”居然還同她在這兒找玉簪?“你先回去吧,我就算是把整個院落都翻過,也會繼續找玉簪,你放心 n巴。 ”
她忙起身推著他往門外走,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你也別太累,若是倦了,先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