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混於一體。而語聲百感交集,一句話都說不出。
史若吟又嘆氣,說:他離了婚一直在等你。工作閒暇,他都用來找你,或者回憶你。你們的相片我看過了,很甜蜜啊,有次我偷偷拿了,想燒掉,最終沒有,燒了相片又燒不了他記憶裡的你,哪怕你再不出現呢。我有時挺複雜,有次,他喝醉了,他說:我怎麼又喝酒了,她不讓我喝的,我怎麼又讓她傷心;可是,我不喝我難過啊。那時候,我真想把你找到,逼迫你嫁給他。幹嗎傷害人家啊,你有什麼理由嗎?就因為他愛你嗎?不錯,他錯了,可是痛苦成這樣了,懲罰也夠了,除非你不愛他。可你不愛他你真不配他愛你啊。可是,你怎麼辦呢,我問我自己,他結婚了,你呢?我不知道,我心思煩亂。現在你就在我面前,陳劍為了你破天荒地垮下了,因為不能忍受你跟別人在一起。我跟你說,我也不知道我要你怎麼樣?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很痛苦,我不想他痛苦。可我無能為力。
語聲低著頭,慢慢生出一點點震撼。她抬起頭,定定看她。
她自嘲地笑了笑,說:我不偉大。只是愛從來讓人卑賤。或者缺什麼要什麼吧,我有錢,我從不把錢當回事,可沒愛,所以愛起來一般比較瘋狂。你呢?你怎麼看待愛。
我?語聲愣愣看自己,說,我一直很自私。丟不下,要不了。折磨自己折磨別人。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愛。我很不好。
突然心重重一擊,猛地站了起來。史若吟驚愕地看著她。
她說:我有點事。一會上來。
便匆匆奔跑起來。
她必須給馮至鳴一個電話。他聯絡不到她會著急的。她待會一定先去買個手機。
找到一個可打公用電話的小賣部。她撥了他的電話號。
他接了。
她說,你有沒有找我?
他說,幹嗎呼呼喘氣?做賊心虛?剛打家電話你不在,老實交代,是不是會老情人了。
“你別胡思亂想。陳劍昨天昏迷,史若吟找我去。”
“恩。”
“恩什麼?”
“還有呢?”
“哦,難道每句話都要向你彙報?”
“你覺得呢?”
“我覺得沒必要。我光明正大。”
“好了,光明正大。晚上等我,我有禮物給你。”
“禮物,什麼禮物,不會告別禮吧。今天可是第5天哦。”她跟他開玩笑。後來,她屢屢為自己這句喪氣話懊惱不疊。
“好好轉轉你的笨腦袋,猜去吧。哦,我爸找我了。晚上見。”他輕柔地掛下電話。
她給自己一個燦爛的笑,感覺心裡跟外面的天一樣明媚起來。
步履輕盈地回到病房,看到房門開著,陳劍已醒,居然坐在床上看資料,他的助理來了,正在旁邊作著解釋。
“現在就工作了?”語聲站在門口說。
陳劍抬起頭,衝她笑了笑,說,不要緊了,血糖都已恢復。明天就出院。
“好。那我明天給你電話,我要走了。”
陳劍神色一瞬黯然,但迅速點頭,小心點。
史若吟送語聲出去。
在電梯口,語聲悄悄說:陳劍他到底有沒有辦法?
史若吟說:沒問題。他振作起來,就不會有問題。又笑一笑,說:還有我。大不了我再瘋一把,替他還。我跟我爸說過了,我爸罵我瘋了。我覺得我骨子裡的確有瘋狂的基因。兩年前,跟馮至鳴打了一架,兩敗俱傷,也是瘋了,但一點都不後悔,不瘋一把,怎知自己的投入。文語聲,這回我又想瘋了。
她的臉上有微微的笑,帶著一種灼燒的熱切,語聲的心裡又慢慢生出一點點震撼。
她看著她。
忽然,史若吟的身體急劇搖晃了一下。臉色煞白。
語聲連忙扶住她,說,你怎麼了?不要緊吧。
她搖搖頭,說:不知為什麼,最近總是容易眩暈。
語聲將她扶到附近的椅子上,說:你坐著,我去叫醫生。
史若吟拉住她的手,說,不用,老毛病。一會就沒事。
她們的手握著,都很涼,卻有一股暖流從那相連的手通到彼此的心中。
27
馮至鳴突然失蹤。
那段濃情蜜意的時光,就像是自己憑空臆造出的夢,太陽出來了,場景就虛化了。
那個晚上,她做了飯等。久等不至,她想他大概有應酬,雖然他一般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