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舅媽說,至鳴把杜若找到了。杜若在讀書,似乎想轉到舊金山。你知不知道馮氏海外總部在舊金山。”
“語聲,私底下我很樂意撮合你和至鳴,我自私嗎,想陳劍死心;可是實話說,我還是覺得至鳴與杜若會更配一些,你懂嗎?不是說身份,我總覺得至鳴該找個清白點的女孩子。我心疼他。這話,你聽得難過吧。”
語聲微微搖頭。不難過。馮至鳴要什麼他自己應該比別人更清楚,她也犯不著因此自尋煩惱。
後來,方圓見著她都會聊上幾句馮至鳴,話題脫不開他的歷任女友,但中心是杜若,美貌、教養、好家世。有陣子,她都會想她是否是馮家倫派來的臥底,但她的說服工作顯然並沒什麼成效,因為語聲夠清楚自己。堅持兩個“凡是”,凡是他的話題她都聽得津津有味,凡是涉及人身攻擊,她都不以為意。
吃飯的時候,陳劍突說:半小時了,你一句話也沒說。想什麼?
她抬起頭,說:我在想今後回老家呢還是去哪裡。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留星辰吧。危機會應付過去,公司前景會明朗的。”陳劍說。
語聲笑,說,我知道但凡你有一口飯吃絕不會讓我餓著,是不?
陳劍微笑點頭。
“我還是學著自己養活自己吧。”語聲自嘲。忽然抬頭,說,“恩,你要去美國?”
“一週後走。”
“來得及捎上我麼?”
“你要去?”陳劍驚訝。
恩。語聲點頭。
“找馮至鳴?”
語聲想了想,又點頭。解釋:只是看看他好不好。他走得很匆忙,我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陳劍臉上的表情複雜難辨,頭忽然低下。她知道他不好受。便說:只是說說,我知道辦簽證沒那麼容易。
“你想去我就帶你去。”陳劍忽抬頭說。
而後結帳結束晚餐。
他送她回,路上一句話都沒有。她偶爾轉過頭看他的表情,全是外面倒映進來的閃爍霓虹,五彩斑斕,不是真實的他。
沉默的氣氛說明一切。
他跟她越來越遠。聯結他們的那根線,終因另一個力量在中間拉扯而崩裂。
送到樓道門口,他說: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