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的眼淚,是熱的。陳劍絕對不是壞人。陳劍是她愛過的人。她會記他一輩子,在心裡。她想。於是笑。就像很對得起他。
告別的時候,他送給她一個戒指。說給她買的。想求婚來著。用不著,讓她留個紀念。
她帶了試了試,在早晨璀璨的光線下,鑽面閃閃的,卻刺疼了她。
很好看。她說。我有空就戴。戴的時候想起陳劍。
他惘然的笑,眼光在她臉上一點點摩挲。終於,點頭,說:小丫頭,一定要幸福。誰欺負你,告訴我。不快樂,來找我。陳劍永遠屬於語聲。
語聲眥著牙,想停住淚意,卻又哭了。只能匆忙地跑進飯店。
沒有走成功。劉總說,既然來了,就呆個把天走。
沒別的事,她陪他遊山玩水。
不愉快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日,在郊區的一個賓館下榻。晚間,陪劉總遊了會泳。而後各自休息。
她睡得早,漸入夢境時,忽然聽得敲門聲。
掙扎了一會,她去開門。劉總站在門口,推門就進來。臉上是膩膩的笑,說:語聲,一直很喜歡你。回去後,你就升任我的助理。薪資不會低。我會對你好。我們……說著就撲過來抱她。語聲連忙躲,說不行。劉總,你自重。
怎麼不行。他卻像跟她玩捉迷藏似的,又追趕她。情形很亂,屋子又小。她真被他撲到了。在他動手動腳時,她狠狠踹了他一腳,他嗷地叫了聲,手一鬆,她趁勢跑了出去。
穿著睡衣。在賓館的園子裡躑躅。冷得不行,卻又不敢回去。
躊躇了幾下,去服務檯借電話打。
打給誰呢?她猶豫又猶豫。第一個浮起來的人她迅速滅掉了,因為愧疚。然後試著撥了秦心的號。
秦心聽得她聲音,一下嚷嚷起來:你這傢伙還記得我啊,都以為你與我們恩斷義絕了呢?
體諒我嘛。我也沒辦法。別生氣了啊。語聲哄。又說,幫個忙,我現在昌平,你來一趟好不好,我這地打不到車。大略把自己受騷擾之事說了說。
現在?秦心叫,這麼晚,打車去郊區很危險的。
借一輛嗎?老羅有車。
我想想辦法。
那我等你。
放下電話,語聲就坐在大堂等。心裡亂糟糟的,就這樣拋了這份工作走了?合適麼?可不這樣,怎麼去面對他?她做不到坦然自若,即便厚顏跟回去了,恐怕以後那小鞋也夠她穿的……
風從開著的大門堂而皇之地游進來,然後一頭扎進她單薄的睡衣,與她肌膚來個貼身擁抱。冷得刺骨。她哆嗦了一下,只有抱緊自己再抱緊自己。
等了差不多有一萬年,秦心還未到。她焦躁起來,準備到門口張望。
剛步出門,整個人徹底呆住。真是活見鬼了。迎著她走過來的人,居然是馮至鳴。身姿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