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態分外妖嬈。
眾人一進院門,便已經有丫頭跑著進去報信。
待柳雪濤和安氏行至院子中間時,柳裴元已經坐不住了。帶著丫頭從裡面走了出來,站在廊簷下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安氏說笑著走過來,臉上的微笑比秋日的陽光還燦爛。
行至廊簷下,柳雪濤和盧峻熙雙雙給柳裴元拜下去。柳雪濤甜甜的說了聲:“女兒給爹爹請安。”人剛彎下腰便被柳裴元一把拉住了。
“罷了罷了,你有身子的人了,還拜什麼。”柳裴元拉著女兒又對盧峻熙這個女婿說道:“峻熙,你也起來吧。你們坐了一路的車必然顛簸壞了,咱們還是進去坐下說話。”
盧峻熙忙陪笑道:“謝岳父。車裡放了厚厚的墊子,顛簸麼,還不算太厲害。”
“嗯,我們雪濤如今不同,還是小心些好。哎呀——明年四五月裡,我就要當外公了呀!”柳裴元美滋滋的笑著,拉著女兒往屋裡走,一邊又關心的問,“女兒啊,你出嫁這麼久了,今兒可是第一次回門啊。若不是你哥哥放定的事情,爹我還盼不到你回來呢。”
“爹……”柳雪濤撅著嘴巴斜了盧峻熙一眼,開始告刁狀,“我好早就想回來呀,可峻熙不許我出門。這些日子更是過分連屋門都不許出了。”
盧峻熙的臉都要綠了,心想自從知道你懷孕到現在,不過十來天的功夫。之前我哪有不許你出門?你莊子上都跑遍了,我攔得住你嗎?
可是,這會兒當著人家老爹的面,盧峻熙不敢多言。就這會兒柳裴元看他女兒的樣子,估計誰敢說他女兒半個不字兒,他立刻能把人給轟出去。盧峻熙心想我還是別跟老丈人硬碰硬了。大不了我啥都不說總可以了吧?
柳裴元聽了女兒的話,心中自然升起一股不快之意,不過他回頭看了看盧峻熙低著頭一副小媳婦的樣子,也不好說什麼。邊上的安氏聽了這話立刻就笑了,勸道:“老爺可別把大小姐的話當真。她這會兒懷著身孕,姑爺不許她四處走動也是對的。老爺沒聽說大小姐是因為下雨天走路崴了腳,才被白家的三爺診出了喜脈?這事兒多玄哪。幸好老天保估,小姐沒事兒。不然的話,姑爺都要心疼死了。”
盧峻熙感激的看了一眼安氏,心裡暗暗地說道,老天有眼,總算有個說公道話的了。安姨娘,好,我記住你了。以後逢年過節我都打發人來給您老送禮。
說話間眾人已經進屋,依次落座。也都獻茶時,柳裴元方點頭笑道:“說的不錯。乖女兒,這可不是你任性的時候。峻熙啊,你要時刻注意雪濤的安全啊。她這性子——哎,我還真是不放心。這麼大個人了,當家理事殺伐決斷都不在話下,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下雨天還出去亂跑。”
此言一出,盧峻熙更不敢多說話了。當時柳雪濤跑還不是因為他鬧得?
不過這回柳雪濤卻沒有告狀,想來那些事兒她也不好意思跟她老爹說。
於是,柳雪濤悶聲答應著,盧峻熙卻暗笑著點頭。眾人都接了丫頭端上來的茶慢慢的品著。柳雪濤則暗暗地打量著這間雅緻的屋子。這屋子裡從古董珍玩屏風字畫到傢俱用品紗簾絲幔無不精巧細緻,連著吃茶用的茶具都是上等的紫砂茶具。可見柳雪濤出嫁前尚為閨閣女兒時是何等的幸福嬌貴。
片刻功夫,外邊有人回了一聲:二夫人到!
別人尤可,柳雪清和盧峻熙還在椅子上坐著,安氏卻不得不從椅子上站起來。
方氏帶著丫頭進來,先給柳裴元請安,安氏便上前含笑叫了一聲:姐姐。
柳雪濤方緩緩地站起來,微笑著叫了一聲:二孃。盧峻熙也只好隨著柳雪濤站起來,對著方氏微微低頭。
方氏便含笑上前,拉著柳雪濤的手說道:“日盼夜盼,終於把大小姐給盼回來了。姑爺也真是的,如今都在一個城裡住著,都不許咱們大小姐回孃家來住幾天。”說完,方氏又嗔怪的笑著瞥了盧峻熙一眼。
盧峻熙知道方氏的身份,雖然還是妾室,卻以主母的身份主理中饋。比不得安氏,依然只是個妾室。
所以他對她的說笑也只是回以淡淡的微笑,並不多說一個字。
柳裴元輕聲咳嗽了一下,打斷了方氏同柳雪濤的寒暄,因淡淡的問道:“前面都來了什麼客人?”
方氏忙轉身回道:“族中的幾位體面的爺都來了。前面坐著由大少爺陪著吃茶說話兒呢。因為聽見大小姐來了,爺們都說要請姑爺到前面去坐坐。所以妾身便過來請老爺的示下。”
盧峻熙聽了這話有些臉紅。
的確,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