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邊紋的蓮花圖騰。隨著周圍的數百盞鎏金青燭,映輝百鳴。
人一走進去,就像是沐浴天威一般。
早早聽說了這紫雲閣不凡,可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這般氣質,著實不是王瑾前世在飄香院那種地方能夠比的。
“這裡每一個侍女都必須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僅要模樣可人,還要身份不低。至少不能是人盡可夫的賤婢。”從南王朝太子的嘴裡,輕飄飄吐出這麼一句話,王瑾絲毫不覺得奇怪。所以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打量這個紫雲閣身上,可以說這裡的任何一個女子,都比大家閨秀有氣質得多。
看著這裡繁華的裝飾,王瑾輕笑。“想必這裡時專門做達官貴人的生意吧?”
弘斌點頭。“明日我皇叔想見你。”他突然說這句話,讓王瑾頓時有些措手不及。好端端的,幹嘛說這種影響人心情的話?
“那今日,你又是因為什麼原因把我約在這裡?先說前提,我家的那個二夫人和她額女兒不好周旋。費了我好大的力氣,至於監視王坤。我還沒有這麼多的精力。所以,暫時也沒有王家的把柄給你們。”
弘斌一開始還愣住了,不過隨即輕笑。“那個王坤本就是個老狐狸。我也沒指望你能夠在他的嘴裡套出點什麼來。這個地方,只談風雅。”
無關政事。
王瑾算是看明白了,今日的弘斌,心情不好。
弘斌隨意跟這裡的管事打了招呼,便被帶去一件上好的廂房。這間廂房的佈局是能夠看到大廳的最好視角,也是弘斌一直以來都訂的房間。這個房間琴瑟都有,還有一面由鹿角支撐的巨大銅鏡。木質材質全部都是上乘,還散發著極為清淡的薰香。王瑾看著這些,要建造這麼一個房間,代價都是極為不小的。
隨意跟人要了酒和幾碟小菜,弘斌便讓他們幾個都出去。
關了房門,弘斌也只是一個人默默的喝酒。王瑾卻是有些奇怪了,一個好太子並不容易。可是一個混太子,為何還這麼愁苦?
“後宮的女人很多,她們一定不介意能夠為太子殿下解一解這憂愁吧?”
聽著這話,弘斌反而冷笑。“知道為什麼,那些想要嫁給我的女子。我都會想辦法把她們趕走或者弄死嗎?因為她們愛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太子。”這麼說著,繼續一小杯一小杯的喝著酒,他的酒量不小。所以一直以來半分醉意都沒有。
王瑾看著他這麼頹廢的樣子,自己也倒轉一個小銀盃,倒上一些酒,慢慢品酌。“那太子殿下,你怎麼就認為,我與那些女子不一樣,要是我也覬覦你的太子身份呢?”
“若是你覬覦我的太子身份,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弘斌的輕笑,並不能夠給這間房子帶來任何的暖意。王瑾看了一眼擺在一旁的那個巨大銅鏡,它周圍的花紋是這麼的精緻。很想讓人前去碰觸。這個昏黃而清亮的銅鏡,彷彿照出了這世間所有的醜惡。卻也只是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呆在這裡,披著它華麗的外表,不論塵世。
四周這般安靜,彷彿也只有弘斌不斷酒水入喉的聲音。
“不然,我還能怎麼跟你說話?”
弘斌放下酒杯,嗤笑。但好像是在嗤笑自己的頹廢。“後宮的女子,要麼把自己低賤如塵埃。祈求君王一笑。要麼,心心念念那個虛榮的位置,而不惜一切代價折辱旁人。即便是君王本身,也很難分辨周圍人的心思吧。”
這麼頹廢的南王朝太子,王瑾還是第一次見。要是從前,他可從不這樣。走到哪裡,那裡就是唉聲嘆氣不絕。黴運連天。一直以來都是給別人製造麻煩的太子殿下,何至於作繭自縛?
“太子殿下好像話中有話?”
“我愛上了我父皇的女人。”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王瑾驀然一驚。不管自己身後起的冷汗。王瑾趕緊起身,開啟門,看看外面有什麼人。再回來,走到窗臺前。環視了一圈才坐回來。“這件事還有誰知道?你也太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你估計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你怎麼不問我,這是什麼大逆不道的罪?”一聲冷笑。
弘斌出乎人意料的問話,可絲毫不能夠給王瑾帶來難堪。“我從來不認為兩人相愛有什麼錯。錯的只是世俗眼光。”王瑾坐下來,倒了一杯酒為自己壓驚。“可是無論什麼,都比不了自己的命重要。命沒了,談這些有用嗎?”
這個時候的弘斌,臉已經有些微紅了。他低下頭,還是慢慢喝著酒。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右手卻抬起來,食指指向王瑾。樣子極為混,就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