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要稍忤聖意,就下旨立刻處死。
滿朝文武,誰再敢多言。
其實,就算還有不怕死的忠臣、良將,拚著血濺丹墀,但也無法見到皇帝。
隋煬帝已經兩個月未上朝了。
森嚴的宮禁,使求見的大臣,常在午門外候旨終日,也無法得到覲見。
隋煬帝呢?
懷抱玉人,兩情繾綣,國家大事,且放一邊。
女色、美酒,已是隋煬帝全部生活的重心。
這樣的皇帝,就算擁有了能征慣戰的百萬大軍,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將軍,經綸滿腹,胸懷錦繡的治世能臣,又能如何呢?
隋煬帝刻忮、殺戮的生性,已經使他們兢兢業業,力求自保,唯唯諾諾,禁若寒蟬,能臣良將,全都心灰意冷了。
奸、佞、讒臣,卻活躍於帝王的身邊,他們察顏觀色,揣摩帝意,極盡阿諛,以討歡心,哪管得天下的水深火熱,災黎遍野。
袁紫煙終於發覺了,事實和理想,竟有著如此的距離,一腔報國的熱誠,拯救萬民的心願,面對著敗國的帝王,卻沒有喧之於口的機會,氣餒了,袁紫煙興起了不如歸去,還我本來面目的念頭。
這一夜。
袁紫煙又觀天象,東北王氣西南來,已逼近長安所在。
袁紫煙大大的吃驚了,怎生來得如此一個快法,我既然到了長安,豈真要空入寶山,袖手不管?
難道已有身具道法的人,滲入了內宮,潛伏在帝王的身側,像我袁紫煙一樣?
是的!我能想到的,別人自是也能想到。
但,是誰呢?
是他,還是她?
袁紫煙打消了歸去的念頭,決心要查一個水落石出。
隋煬帝雖然荒淫無道,但絕不是一個糊塗無能的人。
這中間必然另有隱情。
事實上,袁紫煙心理上受到另一種衝擊,也是使她留下來的一個原因。
長安的繁華景色,內宮中驚燕鬥豔的紛擾,早已隱隱地滲入了她平靜的內心,不覺間生出了百花齊放爭顏色,三幹佳麗誰多嬌的好勝之念。
畢竟她只是個二十歲的姑娘啊!自負才色,不惶多讓,如何能忍受隋煬帝對她的冷落。
袁紫煙留心觀察之下,發覺隋宮中的警衛,表面上蝶飛花舞,只見宮女穿梭行,不見有禁衛走動。
但真正的戒備卻是森嚴的,那些巡行於宮牆之外的武士,一個個年輕精壯,不但受過嚴格的訓練,而且都有著相當造詣的武功。
一些禁軍領班,更不乏傑出的人物。
袁紫煙不知道,這批衛守皇宮的禁軍有多少人馬?
但他們是天下最精銳的軍士。
如果戍守長安的兵馬,也是這樣精良的軍士,那真是天下無敵的一支大軍。
能訓練出這麼一批精良的軍馬,絕不是一個庸碌無才的皇帝。
袁紫煙很想見統率這批宮衛禁軍的首領,是個什麼樣人物?
因為,入宮來三個月之久,竟然未見他出現在皇上身側。
不知是隋煬帝宮禁森嚴,末得宣召不能入宮呢?還是他不願擅入這齊集天下美女的宮廷。
袁紫煙入宮三個月了,發覺能在宮中走動的男人,只有太監、保護宮廷的禁衛軍,也只能守衛在宮牆之外。
這千百美女集居的後宮,竟也是男人的禁地。
這是一個殘忍的禁令,千百美女,只能面對一個男人,連冒死偷嘗一下禁果的機會,也被防範得點滴不漏。
袁紫煙開始留心到軍國大事,很快地發覺了有幾道十萬火急的奏章,也被棄置在御書房的龍案上。
隋煬帝兩月不朝,竟然也未到御書房去過。
袁紫煙偷入了御書房,拆閱幾道火急的奏章。
果然,都是請求賑濟,旱澇災情,提調軍兵,進行撫剿匪亂的緊急大事。
隋煬帝似是完全不知道這些事情。
是的!星火已燃,燎原的火勢,已經為期不遠了。
袁紫煙開始了多面的觀察,發覺隋煬帝的精神也有些恍惚了。
練武有成,精於保養的隋煬帝,雖然縱情酒色,但卻有著善自珍攝的本領,怎會一下子垮了下來。
袁紫煙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袁寶兒。
那是太原留守李淵晉獻皇上的一個美女,也是隋煬帝近日的新寵。
這種事常常發生,本不足怪,在眾家夫人的爭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