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道:“如有姑娘協助,她可以走得很安全。姑娘何不表白一下身份,以取得張姑娘的信任呢?”
如玉搖搖頭,道:“怎麼表白,一旦引起誤會.妒火可以燒燬他們夫妻的情意,那不但為我招來殺身之禍,也可能陷李爺於危境之中。”
“如玉姑娘!”李世民道:“你不聞不問,一旦讓出塵失身於虯髯客,如何是好呢?”
“那就無可奈何花落去了。”如玉道:“這一年多的時間,大王和張姑娘幾乎是朝夕相處,演練劍術。他們是義兄義妹的身份,但接近大王的人,似已把張姑娘看成王妃了。最大的障礙是李靖,殺了李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擁著張姑娘作王妃了。”
李世民罵道:“這……這真是胡鬧啊!虯髯客的手下就沒有一個知書明理、膽敢諫言的人勸勸他嗎?難道……”
“知書明理的人當然是有。”如玉道:“這裡集聚了不少具有文才武略的高人,可是沒有人敢說話呀!大王性如烈火,又自任剛愎自大,再加上一部分人認知不同,也有點嫉妒李靖,張姑娘在他們的心目中也不過是一美麗的女人。
大王喜愛張姑娘,要之何妨?大王在他們眼中是一尊天神,他要做什麼?似都可任意而為。”
李世民道:“這就沒有是非、情義可言了,李靖發覺了這些情勢,才忍棄結義之情,避走於江湖之中。”
如玉道:“所以,這件事別人無法插手,也無能插手,只有張姑娘獨善其事了。”
李世民長長吁了一口氣,不再說話了。
他已明白了不宜再有激烈的反應,這檔事,走漏了一點風聲,就會激發出可怕的變化,雙方心中已積存了相當的委屈,稍經激動,爆出火花,就一發不可收拾。
如玉笑一笑,道:“解鈴還是繫鈴人,也許李爺的大智大慧能讓它化解於無形之中。至少,他已讓張出塵學成了絕世劍術,此後,是分是合?張姑娘心中都不會再有遺憾。”
“說得有理,如玉姑娘見解高深,世民佩服。”
“說什麼見解高深,是事情逼得我苦思熟慮,想了很久很久,才有這麼一個看法出來,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呀!江水東流,誰能阻止,任它自然到盡頭了。”
李世民點點頭,道:“如玉,何以教我呢?”
“坐以待機!”如玉道:“二公子,後援未至,千萬不可妄動逃走之心,留在這裡妾婢還可以稍作維護,一旦行動失敗,妾婢拼著一死,也無法保護你。張出塵也不能。
保持現狀,至少還能暫時維持個平靜局面。不過,我相信這個表面的平靜,維持不了多久。”
“怎麼說呢?”李世民道:“如玉姑娘看到了什麼?”
“大王似是準備動了。”如玉道:“張姑娘大概也有了警覺!”
李世民點點頭。
“只不知長安城中是否真有傑出人才。”如玉道:“聽說有一個字文成都,才兼文武,技藝非凡。如果想和大王的神功抗拒,恐怕是力所難敵。”
李世民差一點說出了袁紫煙。
但話到口邊忍了下去,虯髯客如果由華陰出兵,攻擊長安,勢必和袁紫煙撞上不可,這一戰就關係重大了。
但聞如玉說道:“大王表面粗豪,卻是粗中有細,他傳令召走張出塵,可能已有所警惕。不過,他是真的喜歡張姑娘,只要她應付得好,當可保平安無事。
討厭的是七絕道長,他不但主張殺了李爺,也主張殺了二公子。這個人深沉、陰險,誰也料不準他會作些什麼事情?
我本是李爺佈下的一個棋子,看來也到了該起作用的時候,我會想辦法儘快傳出訊息。現在,你該挽住我到臥室了。”
李世民道:“不知者無罪,明知故犯,就有些罪不可赦了。”
如玉道:“可能有人來了,他會在暗中窺視,現在是作戲,不過要作得逼真一些。”
李世民只好抱住瞭如玉的柳腰,也許他不敢用力,如玉就只好施展出賴字訣了,整個人倒了過去。
李世民只好加大力量,抱著如玉姑娘入臥室。
行入了一座臥室中,如玉姑娘才離開了世民的懷抱,道:“妾婢整理床褥,二公子稍安勿躁。”
李世民不知該如何答理,只好閉口不言。
燃起燈火,服侍李世民睡下。
如玉才笑道:“妾婢去燒壺茶來。”
李世民躺在床上沒有動,如玉姑娘卻是自說自話自己行動,又熄去了房中燈火,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