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萼悄聲向她比了比小腿。
“到……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是……是壁虎啊!”
“你說什麼?”
“是壁虎!”
“壁虎!?”
耶律吹雪臉色驟變,她倒抽一口涼氣,緊接著便大叫出聲。她哪還能想到外頭那兩人沒走遠,光想到那尖尖的小頭在她玉腿上東張西望,全身的雞皮疙瘩就爬了滿身。
“來人啊,快替我將壁虎給抓走啊……”她的腿又踢又晃,並主動從狄丞雁身上滾了下來,這一滾就滾到一旁的泥坑中,這下子,小美人反而成了小泥人。
當春萼與秋蕊雙雙將她從泥淖裡扶起來時,兩名高頭大馬的男子,也正圍著她們主僕三人,居高臨下地注視著。
眼看大勢已去,耶律吹雪當然無話可說,但她死也不肯讓孫瑜和鄭渾碰她,貴為公主,即使落難,也要擺出公主該有的架式。
“春萼、秋蕊,扶我起來,你們兩個臭男人,別碰我一根寒毛!”
看著耶律吹雪全身沾滿爛泥巴,孫瑜和鄭渾相對看了一眼,慶幸自己躲過一功,說實在的,他們也不太想碰她。
唉,這等苦差事,自然又落到倒楣的春萼與秋蕊身上。
只是這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才剛站好的耶律吹雪卻不小心又跌了一跤,這一跤讓她的後腦勺整個撞在地上,只見她眼兒一花,隨即便昏了過去。
這麼一採,還是得由孫瑜和鄭渾將她給扛到馬背上頭。
當五人找到最近的客棧時,已經晨光初綻,雞鳴日升之時。
為免公主與榜眼身分曝光,孫瑜不得不將大夫請至客棧,為兩人來治療傷勢。
同樣是下針治病,狄丞雁則顯得氣定神閒,閉目養神讓老大夫好好醫治;反觀耶律吹雪,頭一道扭傷了腳,美美的小玉腿如今腫得跟小蹄膀一樣,疼得她哇哇大叫。
“你不會輕一點啊,誰叫你那麼用力的……嗚……不要碰我的腳,你沒聽見嗎?”才把溫毛巾輕輕地敷在耶律吹雪腿上,就聽見她叫個不停。
她又是摔杯又是丟枕,只要是觸手可及的東西,統統逃離不了被拋摔出去的命運,一旁的孫瑜和鄭渾看了,也不禁搖頭興嘆。
“真是惡人無膽,越兇的人越是怕疼!”鄭渾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臉上雖沒什麼過多的表情,可心裡頭可樂得很。
鄭渾的諷刺聽在耶律吹雪耳裡,非常不是滋味。
“臭光頭,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那張臉!”那要笑不笑的臉,讓人看了就有氣。
“我是為我家主子留在這的,你以為我希罕待在這兒啊?”看她成了跛腳貓,鄭渾說話也不禁大聲了起來。
“叫你出去你沒聽見嗎?‘出去!”
“我偏不!”他存心氣死她。
看著耶律吹雪小臉氣得紅通通的,狄丞雁竟心生不捨。
“你就先出去一會兒吧!”他向鄭渾投以一記眼神。
“我……主子,這太說不過去了吧,是她先挑起戰火……”
“鄭渾,她不想見到你,你就先出去吧!”好男不跟女鬥,他要他多讓女人一點。
“主子,她用毒箭害你,還把你搞得這麼慘,你還在幫她……”
“我叫你先出去,你聽不懂我的話嗎?”
一旁的孫瑜再怎麼笨,也聽得出狄丞雁有意偏袒耶律吹雪。從他一開始就處處禮讓她,容忍她那驕蠻任性的脾氣,不難發現他要不是對這位小公主有那麼一絲絲好感,是不可能讓她這樣為所欲為,還不發脾氣的。
“你先出去,這裡有我就行了!”孫瑜出面打圓場,這才使得鄭渾悻悻然地振步而去。
看見鄭渾氣急敗壞地走出去,耶律吹雪臉上頓時洋溢起歡樂的神采,甚至還忘了大夫已經將針紮在她腳踝處。
“大夫,不知這位姑娘的傷勢如何?”狄丞雁心繫著耶律吹雪的腿傷。
沒聽到耶律吹雪半句感謝的話也就算了,還被罵得狗血淋頭,老大夫有點快快不樂說道:“這位小姑娘啊,只要火氣別那麼大,好好靜下心來養病,筋骨就會復原得比較快,要不然,肝火旺盛,即使是躺在床上十天半個月,我看也是好不了的。”
“什麼!?十天半個月?能不能快一點啊?要我成天待在屋子裡,我會悶壞的。”
耶律吹雪心涼了一截,她天生就不是靜得下來的人,一旦得休養那麼久,那不是要她的命嗎?
“想要快點好,就平心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