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被拉開,裡面是一個魁梧如鐵塔般的壯漢,三十餘歲,面目黧黑,雙眼炯炯,精氣神完足。
他看上去略通武功,沒達到先天境界。
楚離遞上一塊白玉腰牌:“國公府四品侍衛楚離。”
四品侍衛的腰牌白玉所制,溫潤瑩透,是絕品好玉,彰顯國公府的富貴,這一塊美玉拿出去,賣上一萬兩銀子絕無問題。
“請進!”壯漢仔細看兩眼玉牌,把自己的烏木腰牌遞給楚離:“莫塔,你叫我老莫就好!”
楚離掃一眼烏木腰牌,踏進柴房,沒坐下就直接說道:“莫兄,客套話咱們就不說了,事情緊急,蔣槐在哪兒?”
“找不到了。”莫塔摸摸頭,尷尬的苦笑。
楚離眉頭一挑。
莫塔嘆道:“我沒親眼見過蔣槐,我的一個線人在酒樓裡見過蔣槐,但馬上就跟丟了!”
楚離皺眉沉吟。
莫塔道:“可能蔣槐已經不在泯州,這傢伙很警惕,一旦發現有人跟蹤,馬上就逃,一下就不見影!”
楚離點點頭,蔣槐確實這般行事風格,一見不妙就跑,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奉行不違。
“我也找人打聽過,沒人再見過蔣槐,所以我懷疑他已經離開。”
楚離嘆道:“真是個難纏的傢伙!”
“滑不溜手的,我可是把全城的眼線都撒出去,還是沒人見過他,應該是離開了。”莫塔歉然說道:“這都怪我,該交待清楚的,見著了裝不知道,別去跟蹤。”
“不跟蹤,他也不會久留。”楚離擺手:“不會在一處呆太久。”
莫塔忙點頭:“就是勞煩你跑一趟,實在對不住!”
楚離道:“未必沒有收穫……還要有勞莫兄一件事。”
“請說。”莫塔忙道。
他有些心虛,自己這事做得有些不地道,怕府裡怪罪辦事不利,稍一猶豫,結果府裡的人就到了。
楚離道:“能不能在城裡最高處掛一條白布,上面寫蔣槐是表子養的。”
“啊——?”莫塔眼睛瞪大。
楚離笑道:“他既然不露頭,那就罵一罵他,看他到底在沒在城裡。”
“這個……”莫塔苦笑道:“這麼做……”
“有失光明正大?”楚離笑了笑:“他偷了咱們的東西,罵他兩句也不算什麼吧?”
“私底下罵兩句當然沒什麼。”莫塔苦笑道:“可是這麼掛在高處,有些過了吧?”
“要逼出他。”楚離攤攤手道:“只能用此下策了。”
“可他輕功高絕,即使真現身,也沒什麼辦法吧?”莫塔道。
楚離道:“他只要現身,剩下的就交給我。”
“看來楚兄弟輕功足夠高明。”莫塔笑道。
這也難怪,府裡既然派他過來,一定是輕功過人之輩,否則也不必過來了,而且他這麼快就到這邊,確實輕功夠厲害的。
“拜託莫兄了。”楚離擺擺手道。
“蔣槐輕功絕頂,他很傲氣,即使知道是陷阱,也會現身!”莫塔哼一聲道:“肆無忌憚,一定會扯了這塊白布!”
楚離笑了笑。
蔣槐沒什麼大惡,就是喜歡搶東西,號稱劫富濟貧。
這般行事,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偏偏能活得逍遙自在,一是輕功絕頂,二是行事小心,未必會上當。
但這一次他太過份,長生草可是救命之物,他搶了去相當於絕了小姐的命,無異於殺人之仇。
“楚兄弟在我這邊歇一歇吧,我馬上派人去辦。”莫塔道。
楚離輕頜首,抱抱拳:“有勞。”
莫塔擺手:“這是份內之事,不必客氣。”
他是雷厲風行的性子,抱抱拳轉身出去了,把柴門帶上。
楚離坐榻上調息。
施展咫尺天涯跑一夜,內力無窮無盡,對身體的負荷很大,好在金剛度厄神功到了第四層,才撐得住。
中午時分,莫塔回來,給楚離帶了一些酒菜。
兩人喝著酒吃著菜閒聊。
莫塔說了自己所為,買通了城裡最大的酒樓,把招牌換成了罵蔣槐的白布,迎風招展,整個泯州城都看得到。
莫塔呵呵笑道,只要蔣槐還在,除非他甘願當一個縮頭烏龜,否則不會不動手。
身懷絕世輕功,傲氣沖天,蔣槐能忍得下這口氣嗎?真要忍得下這口氣,那我莫某人甘願下風,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