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很多錢,我哥也跟著等了一響午,再買下去,娘會罵我不懂事呢……”
燕鐵衣笑道:“二妞,沒關係,揀你喜歡的盡情挑,你要多少我替你買多少,別理你這狗熊大哥,妹子要出閣了,他既便累上一點,這一輩子還有幾次這樣‘累’的機會?”
大姑娘臉泛桃花,害臊的道:“大當家,我不客氣,真的很夠了。”
燕鐵衣愛憐的道:“二妞,你與道元,雖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但卻親甚過一個孃胎的骨肉,道元疼你與同胞所生並無二致,對你娘,他更是盡孝道,敬順不啻親孃:這些年來,我也眼看著你自垂髻黃口的小丫頭長大成如此標緻的大姑娘,我疼你亦如兄長,再過幾天你就要嫁出去了,我們有這一場兄妹之情在,又怎麼不稍表示點心意?你別怕我花費,這一生裡,像這種性質的花費,可也只有一遭呢!”
二妞又是感動,又是喜悅,卻也雜合著一股惆悵悲切的滋味道:“大當家……你說的我都明白……我……我真不知要怎麼來謝你同我哥才好,我原不想這麼早嫁,都是娘同我哥作的主,他們生怕我了多吃了熊家的糧似的!”
熊道元連聲喊起冤來,他急忙道:“熊小佳,二妞,妹子,你說話可不能昧著良心,先不談‘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句老話吧,人家村頭季大戶的那個楞小子可等了你多少年啦?從小你們就在一起玩,一起鬧,自攪泥巴的小鬼頭全長大到人模人樣的年歲啦,所謂‘青梅竹馬’的遊伴呀,季大戶家有身架,有底子,為人又敦厚謙和,小地方的大財主卻難得以善行名,確確實實是積德修福之家,街坊鄰里誰不敬佩?人家那楞小子季學勤生得又是一表人才,鼻子是鼻子眼是眼,去年還中了秀才,這等的少年郎多少大閨女日思夢想全高攀不到,偏偏他就對你是死心眼,打前年起年年央人來家求親,是娘見他是個好小子,又徵得我同意,才答應將你許他的。二妞,把手放在心口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