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驚悸的壓力,便越加疑神疑鬼胡思亂想了。”
熊道元軟弱無力的垂下了頭,就像要斷氣一樣沮喪的道:“但願,是像魁首……所說的這樣……我……我就安心了!”
燕鐵衣重重的道:“看你那副狗熊架勢,真沒出息!”
望了望天色,他又接著道:“道元,你聚集心力仔細聽著--本來我想帶著你馬上離開此地,去找個郎中替你療毒,但似你中的這種毒性,必然十分特異難治,一般的草藥郎中只怕不會有絕對把握治得好,而今晚初更我有個機會去見一個人,她可能會曉得解毒的法子,或者她可以把解藥拿給我--現在我尚不敢斷定,如果今晚上此路不通,我便立時帶你另尋派良醫設法施救,在我前去會見那人的時候,不一定將發生什麼變化,我想這只是我過慮,但不論屆時發生任何枝節,我自信有法子應付,你目前的責任只是在這裡休歇,什麼事都不準管,便是聽到什麼異狀也不準現身探查,你明白麼?”
熊道元抖抖的道:“魁首!我……”
一探手,燕鐵衣道:“好了,就這麼辦,不用多說了,你歇著吧。”
熊道元閉上了眼,粗重的呼吸著,他那張腫眼變形的大臉上,似是浮現著某種悲愴又悽苦的神韻,合著那樣的落寞與空茫,映在夕陽嫣紅泛紫的餘暉下,便更有一股子說不出,道不出的孤伶了……
燕鐵衣也閉上了眼,表面上他似在費神假寐,實際裡,他現在的心緒比這一天的任何辰光都更不安寧。
梟中雄……第六十五章 梢月暗 玉人姍姍
第六十五章 梢月暗 玉人姍姍
還不到起更時分,燕鐵衣已經並不十分困難的在松崗之下找著了那座所謂的“土地廟”。
“土地廟”是在松崗左端頭上的一片土崖下,外面叢生著密密的矮松,地上長著蔓脛的雜草,連條羊腸小徑都辨不出來,而這座“土地廟”也只不過有個”廟”的稱謂而已,不但小得只有一間灶房那樣大,更殘破坍頹得找不著“廟”的原形了,在那勉強可以算是神堂,也是唯一的供壇裡,約莫剛剛可以站進一個人去,若再加上一個人,就轉不開身了,到處是蛛網、灰塵、鳥獸的糞便,以至那裡供奉在案後的土地公公神像,也模糊殘缺得不像是尊神像了。
燕鐵衣盤膝坐在廟外的一叢矮松之下,靜靜等待著。
今夜無月,星辰稀疏。
時間很快的過去,但是,除了四周偶而傳來的蟲叫獸鳴聲,便只有簌簌的松針搖落聲響了,非常靜,像這樣的聲響,非僅增加不了丁點荒郊野外的生氣,反而更襯托得悽清幽寂,令人頭皮發麻。
當然,燕鐵衣的頭皮是不會發麻的,他已經慣了這樣的場合,處多了此般的環境,一個人在生死關、陰陽界打轉打了太多次以後,對於人鬼之間那種怪誕奇幻的傳說,也就看得淡薄了。
不時的,他仰頭觀望星斗的移換,他不能確知現在的辰光,但他已等待了很久,他可以斷定已經過了初更的時分了。
楊鳳仍未到來。
燕鐵衣雖然早就防備著這可能是一個陷阱,但他卻不相信這會是一個陷阱,因為他的直覺上沒有這樣的反應。再說,佈置這個陷阱的動機很虛渺,人,不會做沒有目的的事。
但,楊鳳為什麼還不來呢?
是臨時畏縮了麼?是發生了什麼變故?抑是地出不了“祁家堡”?
燕鐵衣表面上沉靜如昔,心裡卻不禁七上八下的在忐忑著,眼前,這楊鳳可以說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他唯一可期盼的指引他的人。
有很多謎,很多疑難,很多隱密,不一定是用武力可以突破穎悟的,這時,就需要有人來揭發,來指點了,楊鳳可以說乃是最為適當的人選,她如果願意吐露什麼,燕鐵衣確定,至少會比用強力逼壓出來的結果更有價值,怕就怕她忽然為了某種原因而變了掛。
夜,是有點悽清。
尤其此情此景的夜,在燕鐵衣的感觸上,就更覺得悽清了!
他耐著性子等待著,但心裡卻逐漸煩躁不安起來。
又過了很久,他幾乎不想再等了。
那樣輕悄悄的,小心翼翼的,還有點長畏怯怯的細碎腳步聲,便自右邊的矮松陰影中傳了過來,很輕很輕。
經驗立即告訴燕鐵衣,來人是個女子,沒有什麼武功根底,而且,只有孤伶伶的一個人。
他凝緊目光,注視聲響傳來的所在。
終於,他看見了,一個纖細瘦小的身影閃閃縮縮的出現,似是極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