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他們不時目光四轉,溜著大廳各處炯炯察視,每個人的形態都很慎重。
由廊沿至大廳內會議之處的距離,約在三丈左右,除非靠近一半以上的間隔,則極難聽到確實的內容,加以人在走動,議事者的聲音又低,若這些“府衛”當中有某一個想刺探秘密,也是非常困難的--叢兆便是如此。
但是,燕鐵衣卻自有他的法子。
從側邊小窗潛入之後,他先以極其緩慢的動作輕輕爬到堂頂飾木的磚角處--這個位置距離下面會場只有兩丈不到的空間,比諸凹出在大廳周圍走廊下的守衛,他已接近了許多。
“群英堂”的建築格式燕鐵衣是早就摸熟了的,他當然是有備而來,這時,他從懷中摸出了一個怪異的物件--那是一隻以硬紙剪成的喇叭口形的東西,也有些像漏斗,前端撐開如碗,後面卻正好可以套接在耳朵上,燕鐵衣便利用這個玩意來做為接聲器,籍著屋頂“承塵”傾斜角度所回湯的音浪來竊聽機密。
自然,他的聽覺也是訓練有素的,尖銳而靈敏,比起一般習武者又要高明上很多,在這個時候,就大大派上用場了。
聲音傳上來又擴散,飄進了“接聲器”裡,燕鐵衣閉目屏息,凝神傾聽,他還算滿意,效果並不太差,雖說沒有面對面講話那樣清晰,但已經可以勉強聽明白了。
現在,是一個渾厚沉穩的腔調在說話:“……北進之期,看情勢必須要暫時延緩,從種種跡像證實,‘青龍社’方面業已得到訊息,並且嚴密戒備了……”
又一個銳厲的聲音響起!
“司兄,延期舉事,是否會對我方不利?”
嗯,燕鐵衣知道先前說話的人乃是“大森府”,“前堂”,“堂首”,“降龍手”司延宗。
司延宗回答道:“如今看來,似尚無此顧慮,‘青龍社’即使得到風聲,卻無實證,倘不至於貿然向我方進襲,但話雖如此說,卻仍不宜久延,否則夜長夢多,待到情況生變,就對我們大大不利了……”
一聲輕咳響起,那是個金鐵般鏗鏘強硬的嗓門:“現在的形勢就是這樣,‘青龍社’‘楚角嶺’的戒備忽然嚴密起來,各地的堂口也化整為零將方量隱伏分散,除了只有幾個小角色留守之外,根本已看不見人影,這種情況令我們無法擇定攻擊物件,難以發揮所求效果,而‘紅綢幫’的反應已不如以前堅定,‘黑峽派’更是推搪敷衍,‘白楊山’的老混混齊如恨出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