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嘴唇翻偏了,胡力搓著手,無所適從:“這個……呃,這個”燕鐵衣步步緊逼道:“胡力,你有你的威名,有你辛苦掙得的武林地位,不必要冒這種險,這是不值得的,江湖風雲狂暴流譎,全沒掩卷了你,莫非你就甘願在這裡拿著你幾十年的名聲成就孤注一擲?不要傻,你混到今天不是容易的,但要譭棄卻並不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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梟中雄……第七章 紫雲洞 為友復仇
第七章 紫雲洞 為友復仇
胡絢悲切的叫:“不要聽他挑撥遊說,義父,我是你的兒子,是你的骨肉,你不能捨棄我,義父,他沒有什麼大不了,他全是在威脅恫嚇,義父,想想我們的父子情份,想想我素來對你的孝敬恭順,義父,這不止是我的生死成敗,也同樣關係著你老的名節威信,何況,其中還有你老五位愛徒的性命橫著?義父,這是血債啊,這是深仇,他業已騎到我們頭上來了,我們怎麼退讓?如何妥協?”
燕鐵衣大馬金刀的道:“胡力,耳根子軟的人是要吃大虧的,你為全盤大局想想吧,我要的只是胡絢一個!”
又是激動又是憤昂的,胡絢尖叫……“你是要我的命,要我義父的名!燕鐵衣,『五行尊者』五位師兄的這筆帳你又怎麼說法?”
燕鐵衣冷冷的道:“他們咎由自取,就像你也將咎由自取一樣,但胡力卻仍來得及退出!”
十分沉重的,胡力終於搖搖道:“我們恐怕要『裱』一下了,燕鐵衣!”
燕鐵衣的下頷收了收,低沉的道:“你不要後悔,胡力!”
“千相老祖”胡力雙目驟睜,大聲遺:“我做事從不後悔!”
一揚頭,燕鐵衣道:“很好,外邊來!”
就在“臨波軒”的大門階下,燕鐵衣獨立於右,胡力相對於左,胡絢站在第一級階上,熊道元與崔厚德便立於燕鐵衣身後的方向。
現在,已是下午,秋風蕭蕭,枝搖葉落……
胡力慢慢運息了一陣,盯著對方:“燕鐵衣,我們開始吧!”
燕鐵衣“刷”的脫去外罩緊袍,神色沉凝嚴肅!
“開始之後,胡力,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了!”
褚赤的臉膛是一片凜烈兇猛又冷酷蕭然的表情,胡力粗渾的道:
“那要看彼此的造化了,燕鐵衣”一剎那間,萬籟俱寂,四野無聲,彷佛風也停了,樹也靜了,甚至,連人們的血液都凝固,心跳也越向微弱……驀的,“千相老祖”胡力閃身而至,眼看他是向左,卻實則來到了右邊,就這一閃之間,一抹匹練似的銀虹兜頭斬落!
燕鐵衣非常清楚力的丈長緬刀,這一揮之勢並非只有一刀,那是至少百刀以上的連續揮劈所造成的視力上的錯覺──只是因為速度太快,所以看上去只像是一刀;他沒有移動,“太阿劍”倏然飛彈,寒芒飛射中,他以極為細密又極為凌厲的一百九十九劍反截,於是,在成串的“叮噹”交單單中,胡力高大的軀體微微一頓,卻突然晃成了千百條虛實互映,有若幻像般的影子合罩而至!
燕鐵衣飛掠如電,騰起半空倏而滾旋,劍光吞吐穿射,彷佛一個閃轉著冷芒紫擇的光球,而這個光球回泛得那樣的快,數不清的光芒銳彩便往四面八方飛流,戮破空氣的尖厲嘯聲頓時恍若鬼泣!“冥天九劍”中的第五式“天顏震”展出了!
幻影突寂,胡力的丈長緬刀挾著裂山洞碎之勢中鋒暴進!
燕鐵衣的“太阿劍”“嗡”聲長顫,急快沾黏,士與對方的刃口一觸,他整個身體“呼”聲倒翻七尺,“照日短劍”快不可言的猝然揮閃!
浩哼一聲,胡一猛一揮頭,千鈞一髮中竟然險險躲開!當丈長緬刀天河橫空般再度反斬而回之際,燕鐵衣的“太阿劍”已突然揮出漫空劍影,但是,這充斥在空中的飛舞劍影卻是怪異的,詭奇的,它不是那與單一的劍形,它有的像箭那樣細窄的噴散,有的卻幻成了彎月般的弦光,有的扯長等若一抹抹的虹帶,有的卻奇妙的圈成團團的圓,總之,那是一片密密將天地窒滿的各式各樣的光影,但這些光影卻俱由鋒利無比的劍刃所形成,銳面破空,帶起的尖嘯厲哨彷佛能刺破人的耳膜,像千萬個鬼魂在哭號!
這是“冥天九劍”中的第十劍“天威起”!
“千相老祖”狂號著,身上的厚麻衣片片飛舞──沾著細碎的血肉片片飛舞,他宛如突然自激憤中趨向平寂,混身浴血的飛躍八尺,卻變得極端安詳的沒有立時再做拼命之反搏,他站在那裡,任由點滴濃稠的血液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