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自己對我們的圍剿,無異於送上門來供我們屠戮。
阿東率領一百五十名弓弩手,收起弩箭,拿起長矛也加入了戰團,鮮血在雪花飛舞的夜空中綻放,血腥隨著凜冽的寒風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戰局已經註定,我負起雙手緩緩走下烽火臺,卻看到綠珠不知何時醒了,穿著一身單薄的衣衫靜靜站在營帳外的雪地之上,目光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來到綠珠的面前,將她微冷的嬌軀摟入懷中,輕聲道:“不用害怕,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綠珠點了點頭,忽然趴在我的懷中大聲哭泣起來。
離開這片廢墟的時候,已經是黎明時分,我舉目向四周望去,卻見雪地之上俱是觸目驚心的殷紅色,一具一具的屍首橫七豎八地躺在風雪之中,在時間的長河中完全定格在永久一刻。
我們一方除了三人死亡,二十六人受傷之外,並沒有什麼重大的損失,經此一役,我們和海蕪族之間的矛盾將更加難以化解。
雅克在我的身邊低聲道:“等我從烏庫蘇返回以後,勢必將海蕪族人趕盡殺絕。”
我淡然笑道:“滅絕海蕪族人固然可以解決一個敵人,可是也會引起陰山其它各部的警覺,雅克安答處理這些問題的時候,還需要慎重。”
雅克迷惘地看著我。
我低聲道:“最好讓陰山其它部落也加入殲滅海蕪族的戰爭之中,所有部族利益均分,大家就會消除對你的敵視心理。”
雅克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五日之後,我們一行順利抵達北胡的首府烏庫蘇城,途中的這場驚險,絲毫沒有影響到眾人的心情。所有人雖然表面上裝出哀傷的樣子,可是內心之中都興奮異常。
負責接待我們的北胡官員,將我們一行引到預先準備好的公主府,這座府邸是拓跋綠珠嫁給我之後方才修建,建築精巧,佔地廣闊,從這一點便可以看出拓跋壽繕對小女兒的重視和疼愛。
那北胡官員一邊為我們引路,一邊恭敬道:“大汗這兩日正在忙於處理國事,一時間恐怕無法趕來,他讓我向公主和駙馬錶示歉意。”
我微笑道:“這兩日我們剛好歇息一下,大汗又何須如此客氣。”心中暗道:“著拓跋醇照,剛剛繼承北胡的汗位,所要顧及的事情肯定很多,即便是無法來見我們也是應當的。”
那官員又道:“三天之後便是先汗昇天之日,到時候你們自然會見到大汗。”
我點了點頭道:“你先為我們安排一下,明日我和公主想先去父汗的陵前祭奠一下。”
“駙馬放心,明日黃昏下官便過來為你們引路。”
北胡方面安排得相當周到,即便是丫鬟侍女也是原來負責伺候綠珠的那些,綠珠見到她們又免不得一番唏噓。
雅克幾人來到這裡,暫時沒有了任務,向我請示了之後,便相伴前往城內玩耍。我特地交代他們這裡並非我們的勢力範圍,千萬不要在城內惹事。
這邊雅克幾個剛剛離開,北胡商人赤魯溫便過府前來拜訪。
我慌忙迎了出來,卻見赤魯溫身穿灰色松鼠皮袍,頭戴灰色貂皮帽,足下卻蹬了一雙漢人常見的布靴,笑眯眯走了進來。
我和他在長期的貿易之中,已經建立了相當的信任關係,而且對此人的頭腦頗為推崇和欣賞。我大笑道:“赤魯溫兄,我正要去找你,沒想到你就來了。”
赤魯溫微笑道:“在這裡,我是主你是客,哪有讓你主動登門的道理?”
我伸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請赤魯溫去裡面說話。
赤魯溫卻搖了搖頭道:“我在這裡還是不便打擾,今日來此主要是請平王殿下跟我去府中一聚。”
我微微一怔,低聲道:“父汗新喪,綠珠公主正在悲傷之時,我此時離開是不是……”
赤魯溫笑道:“平王殿下果然對綠珠公主情深義重,不過我剛剛來的時候,已經知道北胡皇室中的皇親國戚馬上就要過府來拜會公主,殿下留在這裡也插不上什麼話……”
此時府內的一名胡女向我和綠珠居住的小樓走去,看到我施了一禮道:“殿下,七公主前來探望綠珠公主。”
我心中一震,她口中的七公主就是拓跋玉兒,也就是胤翔的妻子,當年因為和薩滿都赦憲的姦情,一手謀殺了胤翔的拓跋玉兒。上次我來北胡之時,假手拓跋醇照殺掉了她的姦夫,從此和她結下深仇,在薩庫蘭節的合會上,如果不是綠珠及時發現,她已經將我毒殺。
我皺了皺眉頭,向那名胡女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