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之前,歆德皇將我招到承恩殿,一同被宣招的還有相國左逐流和翼王林悲風。
歆德皇讓我們坐下道:“今日我喊你們來是為了安蓉公主加入北胡之事,北胡一方的聘禮相當豐厚,我大康是泱泱大國,禮儀之邦,斷然不能失了體面。”
左逐流笑道:“陛下放心,微臣已經將禮單擬好。”他將禮單呈上。
歆德皇點了點頭道:“左愛卿做事,朕一直都是放心的。”他又向我道:“你這次返回宣稱,順便護衛你的皇妹過去,靜德妃堅持要送女兒過去,一路之上你要好好照顧她們。”
我恭敬道:“父皇放心,孩兒一定將此事做得妥妥當當。”
歆德皇道:“北胡小公主也會隨同太子一起抵達綠海原,我想現在把你的婚期定下來。”
我淡然笑道:“一切聽從父皇吩咐。”
歆德皇道:“我既然將宣地封給你,你便在那裡迎娶了北胡公主,不必舟車勞頓返回康都了。”
我心中大喜過望,正要謝恩之時,左逐流卻開口道:“陛下!老臣以為,此事大為不妥。那北胡公主雖然年紀幼小,可是畢竟身份高貴,皇子娶妃若不在都城之中,未免會落人話柄。陛下請想一下,北胡方面如此隆重的迎娶安蓉公主,我大康卻不事張揚的在宣稱迎娶北胡公主,禮節上也無法說得過去。”
歆德皇似乎被他說動,輕輕點了點頭。
我心中暗叫不妙,回到康都再迎娶那個北胡小公主,如果歆德皇突然改變了主意將我軟禁在這裡,我豈不是再無返回宣稱的機會?我偷偷向翼王遞過求助的目光。
翼王馬上會意,怒道:“左相國究竟是什麼意思?北胡小公主身份高貴,難道我林悲風的女兒身份就卑賤不成?”
左逐流微笑道:“左某隻是就事論事,翼王何須如此動怒?”
翼王大吼道:“我林悲風才不管什麼北胡公主,胤空娶楚兒在先,楚兒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那北胡公主無論有多高貴,也只能做個側室,皇子納妾還要搞得如此隆重嗎?”他向歆德皇道:“陛下,若是您也覺得微臣的女兒配不上你們皇室,乾脆讓胤空將他休了便是,省得有人藉著和親之事大做文章。”
歆德皇笑道:“悲風啊悲風,你怎麼還是那個火爆脾氣,我何時說要讓胤空休了楚兒的話呢?”
我趁機道:“岳父大人,我心中只有楚兒的位置,我對那個北胡小公主根本沒有任何的感情。”心中暗贊他應對的合情合理,為女兒出頭,便是歆德皇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翼王憤然道:“我林悲風不管他是誰,我決不容許我的女兒受到任何委屈。”他怒瞪雙目盯住左逐流。
左逐流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歆德皇為他解圍道:“那北胡小公主自然無法和楚兒的地位相比,胤空你自己去處理吧。”
我暗自送了一口氣。
歆德皇道:“悲風,還不快坐下。”
翼王這才做了下來。
歆德皇道:“我有一件事想交給你去做。”
翼王道:“陛下儘管吩咐。”
“我想讓你負責徵召民工修建新宮!”
我心中猛然一沉,歆德皇居然將如此棘手的事情交給翼王,他分明是想借機削弱翼王的兵權。更何況徵召民工絕不是什麼好差使,百姓剛剛脫離戰火之危,現在又要做苦役勞作,翼王豈不是要左右為難?
翼王道:“陛下,臣正在致力於重建康秦之間的邊防,恐怕精力無法兩者兼顧……”
歆德皇哈哈大笑道:“我們不是和秦國已經議和了嗎?構築邊防也不急於一時。”
左逐流趁機進言道:“勤王殿下最近賦閒在王夫之中,陛下是不是可以考慮讓他去做這件事情。”
翼王道:“勤王從未在軍中呆過,這件事他恐怕……”
左逐流笑道:“陛下也說過,勤王缺少的就是錘鍊,這件事剛好可以成為鍛鍊他的機會,臣再保舉我的長子左東翔,前往輔佐勤王殿下。”
翼王不無嘲諷的說道:“左相國果然是舉賢不避親!”
左逐流淡然笑道:“若是犬子沒有那種能力,左某也不會讓他去耽誤大康的前程。”
歆德皇點了點頭道:“也好,胤禮早晚都要繼承大統,讓他多鍛鍊一下也好。”
歆德皇這看似無意的一句話,卻讓我和翼王都是一驚。難道是他已經決定將皇位傳給胤禮?
左逐流大喜過望,躬身道:“多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