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點了點頭,低聲道:“我雖然沒有改變,可是這人世改變得太快!”
曹睿來到我的身邊,在石凳上坐下:“白雲蒼狗,滄海桑田,誰人能真正掌控這世間的變化?”
他從腰間接下一個酒壺。遞到我的面前:“你是不是很想找一個人喝一杯?”
我結果酒壺,仰首大口飲下,一股辛辣苦澀的味道充斥著我的胸腹,這裡面所盛的顯然不是什麼好酒,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曹睿微笑道:“這壺酒花了我三錢銀子,你有生以來恐怕頭一次喝道如此劣質的酒水。”
我沒有說話,又灌了一口,對我來說現在並非是需要什麼瓊漿玉液,我最需要的是片刻的麻醉。
曹睿道:“瓊漿玉液如何?烈酒薄釀又如何,喝道腹中還不是一樣?”
我淡然道:“能夠騙過自己的肚子,卻騙不過自己的舌頭!”
曹睿哈哈大笑了起來:“帝王又如何,百姓又如何?死後終歸會變成一堆白骨!”
我冷冷道:“只要生前擁有,又何必管死後如何?”
曹睿微笑道:“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世事滄桑輪迴不斷,你今生或許為帝,來世卻可能為奴。爭來爭去又有什麼意思?”
我傲然道:“曹先生,我只是一介俗人,我所能看到的只有眼前沒有以後,我所能夠想到的只有今生沒有來世,我這一生恐怕無法跳出恩怨情仇這四個字!”
曹睿嘆道:“我當初見你之時曾經贈給你一個‘囚’字,想不到你終究還是成為權力的俘虜。”
我冷冷道:“這世上的哪一個人,能夠擺脫一個‘囚’字,天下間又有誰能夠擺脫自己的命運?曹先生自己能夠做到嗎?”
曹睿似乎被我問住,呆呆望著遠方許久方才嘆了一口氣。他忽然說了一句讓我想不到的話:“胤空,你永遠不會懂得何謂寂寞……”
我默默看著他,曹睿的目光靜靜凝視著空中的明月,彷彿痴了。
“輕顏是不是被你救走了?”我低聲道。
曹睿點了點頭。
“春宮圖的秘密你早就已經知道?”
曹睿的唇角露出一絲微笑:“那幅春宮圖我並不是贈與你。繆氏寶藏之事跟你也毫無關係。”
我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絲憤怒,曹睿既然早已清楚這一切,為何當初沒有點破,卻任由事情在撲朔迷離之中發展下去?繆氏寶藏和我無關,他的言外之意,是想將春宮圖贈與採雪,回想當初他的確是這樣做的,是採雪將春宮圖轉贈給了我。
按照我的推斷,曹睿如果是花逐月,那麼採雪極有可能是他和冷孤萱所生的女兒。一個父親何以將一張春宮圖交給自己的女兒?難道他當時並不知道採雪的真正身份,亦或許是採雪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兒?我再度陷入沉思之中。
“有什麼話你不用埋在心裡。可以直接問我?”曹睿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用力咬了咬下唇,終於道:“你是不是花逐月?”
曹睿的表情波瀾不驚:“我並不是花逐月,可是我卻認得他,花逐月已經死了!”
我半信半疑的盯住他:“你和採雪輕顏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冷孤萱和她們又是怎樣的關係?”
曹睿嘆了口氣,所問非答道:“無論是採雪還是輕顏,她們和你都不同!”
我怒道:“我在梅花谷埋葬秋前輩時,見過你的畫像,你便是花逐月!”
曹睿平靜道:“胤空,這世上你無法明白的事情還有很多。我若是存心欺騙你,今日便不會前來。花逐月的確已經死了,輕顏和採雪都是他的女兒……”
我內心劇震,不可思議的看著曹睿。
曹睿道:“我今天前來,是想告訴你,所謂的繆氏寶藏只不過是一個騙局,它根本就沒有存在這個世界上,你就算得到了兩張藏寶圖,恐怕終生也無法靠近它。”
我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在你來到這裡以前,我對繆氏寶藏已經失去了任何的興趣,他是真也罷,假也罷。對我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曹睿目光炯炯的望向我,他絕對想不到我是因為晶後的事情而發生瞭如此大的變化。
我低聲道:“我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天下間最珍貴的並非是繆氏寶藏!”
曹睿緩緩站起身來:“我本想勸勸你,沒想到你早已明白!”他大笑著向遠方走去。
“曹先生!”我在身後呼喚他。
曹睿的身形停頓了一下。
“輕顏和採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