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小鎮打掃的異常整潔,青石板路面剛剛用水沖洗過,顯得晶瑩如玉,馬蹄踏在上面發出悅耳的聲響,在青爽的空氣中迴盪。
此次重返小鎮和小次的心境已經有了極大的不同,從奴隸到主人,在我的身上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察哈臺帶著完顏雲娜等人前去休息,狼刺來到我身邊低聲道:“阿東不見了。”
我皺了皺眉頭:“那名叫烏玲的胡女葬在那裡?”
狼刺指了指小鎮的北角:“那裡好像有一片墓地。”
墓地處在一片荒蕪的半山坡上,埋葬的多是決鬥時死去的鬥士和奴隸,墳冢上大都長出了離離荒草,上面沒有墓誌銘,根本不知道里面埋葬的究竟是誰。
阿東靜靜佇立在三座新墳的前方,雙目中飽含著熱淚,烏玲應該是埋葬在其中的一座中,可是他卻無法分出究竟是哪一個。
我無竟於打擾他的寧靜,轉身向山下走去。
在山腳遇到了前來找我地察哈臺。他將今晚的大體安排向我講述了一遍。
我指了指山上的墳冢道:“你打聽一下,那個叫烏玲的女奴究竟埋在哪裡,順便讓人幫她修葺一下墳冢。”
察哈臺道:“三日前從牧場運來了二百多匹駿馬,主人可以去馬場挑選一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坐騎。”
我點了點頭。按照察哈臺指引地路線來到馬場,卻發現完顏雲娜和慧喬也在馬場邊,正看著翼虎馴服著一匹黑色馬駒。
完顏雲娜的心情看來好了許多,不時笑道:“翼虎!抓穩它的脖子,千萬不要跌下來了。”
翼虎緊緊摟住那馬駒的脖子任憑它翻騰跳躍。始終穩穩的騎在它地身上,他自小在馬背上長大,騎術熟練,那馬駒跳了半天有些累了,終於放棄了努力,撒開四蹄。在馬場內開始慢跑。
我們齊聲為翼虎喝起彩來,我向完顏雲娜道:“完顏將軍有沒有看上的,我送你一匹。”
完顏雲娜笑道:“剛才只是在看翼虎馴馬,還沒顧得上挑哩。”
我們三人來得馬欄前,裡面圈著大約二百餘匹駿馬,一匹匹毛色埕亮,膘肥體壯。我不禁讚道:“好馬!”
完顏雲娜笑道:“這些馬兒表面上看起來精神威猛,可是其中並無馳騁千里的良駒。”
我對相馬之術知之甚少,要是焦鎮期在此,定然可以說出幾分道理。
完顏雲娜道:“相馬之訣竅在於觀看馬匹的骨骼,這些馬兒腰肥體壯,四肢粗短,馬蹄大而圓鈍,只不過是可以用來拉車的駑馬。”
我指著馬群中的一匹胭脂馬道:“那馬兒軀體高大,四肢修長,是不是良駒?”
完顏雲娜笑道:“你把它牽過來一看就知道。”
身邊地一名武士向馬群中喊道:“四老頭兒!把那匹胭脂馬牽過來。”
馬群之中一個瘦骨嶙峋的老者站起身來。剛才他一直都蹲在那裡洗刷馬匹,所以我並沒有留意到他的存在。
那老者顫巍巍來到胭脂馬前,為那匹馬戴上轡頭,牽到我們的面前。
完顏雲娜道:“這匹馬雖然四肢修長,可是大腿遠遠長於小腿,而且腿部肥碩,顯然不善於高速奔跑。”
我笑了笑,目光落在那老者臉上,他分明是中原人,鬚髮花白,長期的勞作讓他顯得異常憔悴,可是雙目之中精光閃爍,氣質絕非一般尋常百姓。
那老者沒有想到我也是中原人,不由得怔了怔,隨即又垂下頭去。
“你是哪國人氏?”我開口問道。
那老者恭敬答道:“老奴乃是秦國人。”
我微微一怔,這老者的口音應該是濟州一帶,我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兩眼,我記得瑤如的父親田循和田玉麟都在北韁充軍,田玉訊因為殺掉北韁巨賈衛東臨地兒子衛展而逃回大秦,田循始終不知下落,難道這老者竟然是田循不成?
那老者低聲道:“如果主人沒有其他吩咐,老奴去洗馬了。”
我點了點頭目送這老者遠去。
慧喬輕聲道:“你認得他?”
我微笑道:“不認識,只是覺得他也是來自大秦,一時好奇而已。”
夜幕降臨,察哈臺在鎮中的‘北望樓’設下酒宴,招待完顏雲娜一行,酒菜雖然豐盛可是用餐的只有我和完顏雲娜慧喬三人,翼虎因為的太過疲憊,草草的吃了一些,便回去睡覺了。
酒至半循,慧喬起身告辭,只剩下我和完顏雲娜兩人對面相座。
我捻起酒杯道:“完顏將軍還記不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