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女拉起褲管,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卻見她的足處果然是一片淤青,她輕聲道:“普蔓不敢勞煩這位小姐,我還是自己來吧。”
楚兒笑道:“不用客氣,還是我來幫你。”她倒出藥酒為那名叫普蔓的胡女揉搓傷處,普蔓秀眉微顰,顯得異常痛苦,看來她的傷勢並不是撞出來的。
我將唐昧招到一旁,低聲道:“你去四周檢視一下,有沒有其他人跟著過來。”
唐昧點頭去了。
楚兒為普蔓擦好藥酒,這才留意到她懷中的那隻羔羊,輕聲道:“姐姐怎麼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出現在在深山之中?”
普蔓幽然嘆了一口氣道:“我家住在前方的穿雲谷,今日牧羊之時,發現雪絨爾不見了,便一路趕了過來,在那巨巖下發現了它,我本來想救它上來,怎知道一時不慎失足跌了下去。如果不是遇到你們幾個,我還不知道要出什麼危險呢!”她的理由倒也算得上合情合理。
我笑著插口道:“救你的是唐昧,我們並沒有幫上什麼。”
此時唐昧剛巧回來,聽到我說他的名字,有些詫異地問道:“公子說我什麼?”
我笑道:“剛巧和普蔓姑娘談到你這位救命恩人。”
唐昧笑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他隨即低聲向我道:“周圍並沒有什麼異常。”我這才放下心來。
吃完晚飯之後,讓士兵又為普蔓單獨支了一個帳篷,這才和楚兒返帳去歇息。
掀起帳門,從縫隙中向外望去,卻見唐昧仍舊坐在篝火旁,他主動要求今晚當值。
普蔓仍舊沒有回帳休息,一瘸一拐地來到唐昧身邊坐下,似乎向唐昧說著些什麼。
楚兒湊了過來,貼在我臉上向外望去,禁不住嗤的笑出聲來。
我詫異道:“笑什麼?”
楚兒附在我耳邊道:“你是不是對人家普蔓動了心思?”
我苦笑道:“天地良心,我怎會如此濫情?再說有我的乖楚兒在身邊,我便是有這個賊心也沒有這個賊膽。”
楚兒輕聲笑道:“我知道你也不會,不過你有沒有留意到,唐昧今日有些奇怪哩。”
我點了點頭道:“我擔心的就是這件事,唐昧從來沒有對別的女子臉紅過,今日他對這個普蔓好像有特別的好感。”
楚兒道:“你這就不對了,難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終日坐擁花叢,卻忍心看著唐大哥孤苦伶仃?”
我低聲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不知怎麼我還是覺著這個普蔓有些奇怪。”
楚兒道:“也許她真的是一個牧羊女呢,再說你幹此也讓唐昧察看過周圍,並沒有其他人在。”
我點了點頭,反手擁住楚兒,堂子氈毯之上,微笑道:“先不去管她,我們是不是享受一下陰山的野趣?”
楚兒輕聲啐道:“你這個荒淫無道的傢伙,何時何地總想著這些事情!”俏臉已然紅了起來,燈下顯得越發嬌豔。
我吻住她櫻唇,輕聲道:“趁著我們前往北胡之機,我自然要勤快一些,不然平王妃的獨自何時能夠向完顏將軍一樣大起來呢?”
楚兒大羞道:“我才不要肚子大呢……”
我笑道:“你不想?為何看著雲娜她們的時候,雙目之中都是傾慕之色呢……”
楚兒櫻唇堵住了我的大嘴,軟糯的香舌已經吐入了我的嘴唇。
我探出手去,悄然熄滅了燈火,無盡的春色悄然在帳篷之中蔓延開來……
清晨我從睡夢中醒來,卻發現楚兒早已不在帳內,我穿好衣服走出帳外,正看到唐昧和突藉在樹下餵馬。
我樂呵呵走了過去。
兩人向我笑道:“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我點了點頭道:“那位普蔓姑娘呢?”
突藉道:“剛才她和王妃摘了一些野果,去溪邊清洗了。”
我有些奇怪道:“她腳上的傷好了嗎?”
唐昧道:“比起昨晚好多了,已經不影響走路。”
我狡黠笑道:“你好像挺關心她哩!”
唐昧臉色一紅,低聲道:“我只是仗義相救,並沒有其它的意思。”
我將王正喊了過來,問道:“普蔓說的穿雲谷在哪裡?”
王正道:“穿雲谷就在前方不遠的地方,我們前往北胡肯定要經過那裡。”
唐昧道:“我們是不是帶她一起上路,順便將她送回家去,她一個女孩子在這荒山野嶺之中,恐怕會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