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聽出他話後潛藏的意思,淡淡揮了揮手道:“先生多想了,胤空只想化解眼前的這場戰事,讓百姓免於戰火之災,並沒有先生所說的宏圖大志!”
我起身正要離去,卻聽孫三分道:“老朽雖然年邁,但還清清楚楚記得殿下降生那天的情景……”
我硬生生停住了腳步。
“殿下不哭,不笑,雙拳緊握,左足踏七星,十足帝王之相也!”我左腳下的七顆紅痣,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歆德皇雖然是我的父親,卻從來不知道這件事,因為我生下來就在冷宮之中,從出生到母親病逝,父皇從未來看過我一面。
我馬上又想到,母親生我的時候,孫三分一直在清月宮中守候,雖然是穩婆接生,他想必也看到過我的足心。
我冷冷道:“孫先生對我說這件事,究竟意欲何為?”
孫三分開啟藥箱,拿出一幅地圖,在藥箱之上徐徐展開,我低頭看去,這幅地圖上畫得是八國的疆界,和現在的並不相同,當時的大康為眾國之首,四鄰皆俯首稱臣,秦國那時的面積還不及現在的一半。
孫三分道:“這幅地圖是當年太子殿下留給老朽的。”他口中的太子就是我的大皇兄龍胤基,歆德帝唯一冊封過的太子,可惜二十三歲的時候暴病而亡,可謂是英年早逝,如若活到現在,坐在龍椅上的應該是他。自從大皇兄死後,歆德帝就再也沒有冊封過太子,甚至沒有傳位給我們這些皇子的任何念頭。
孫三分道:“這幅地圖上繪製的是一百年前的疆域,大康當年的聲勢達到鼎盛。”他把地圖重新卷好,遞到我的手中。
我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他,不知他為何要將這幅地圖轉送給我。
“太子臨終之時說過,讓我日後如有機會,便將這幅地圖送給有能力重振大康的人!”孫三分的表情無比的誠摯。
我的內心浮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雖然並不清楚孫三分真正的目的何在,可是我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極想得到這幅地圖。我鄭重接下了這幅地圖,孫三分終日緊繃的臉上,居然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他背起藥箱,向我告辭離去。
採雪經過孫三分的救治,燒很快就退了,她的手足又出現了冰冷的現象,孫三分剛才已經將可能出現的情況向我說明,我又為她加了一層棉被,將火盆移到床前。
雙手伸入被中,為採雪揉搓著她的纖纖玉足,以此來加速她體內的血液迴圈。我一向都認為自己的自制力相當出眾,可是自從和珍妃初嘗雲雨之後,我的腦子中總會是不是的想起浪漫旖旎的情景,採雪溫軟圓潤的玉足,又恰恰是對我的一種考驗。
我雖然不是君子,可是也清楚不欺暗室的道理,更何況面對的是一個剛剛捨命救我的少女,經歷了昨晚驚心動魄的一戰,我實在太過勞累,居然在胡思亂想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採雪的纖足仍然被我抱在懷中,我抬起頭來,正看到採雪嬌羞無限的美眸,看她的樣子,已經醒來多時了,我慌忙將她的雙足放開。
採雪輕輕啊了一聲。
“是不是傷口很痛?”我關切的問道。
採雪含羞搖了搖頭,低聲道:“腳……麻了……”
我馬上醒悟過來,肯定是雙足被我壓得太久,血循不暢的緣故,採雪看到我熟睡,一直強忍著痠麻,沒有叫醒我。
我整了整外袍,站起身來,用力舒展了一個懶腰,從西邊的舷窗中可以看到此時已經接近黃昏,火紅的晚霞彷彿要將整個天際燃燒起來。
採雪掙扎著坐了起來,我慌忙上前扶住她的香肩:“你重傷未愈,千萬不可動作太大。”
採雪惶恐道:“採雪豈可佔據殿下的床榻。”
我笑道:“你權且當是我借給你的,以後從你每月的工錢里扣除租金!”
採雪低聲道:“多謝殿下大恩大德!”
其實這句話應該是我向她說才對。
我正想對她道謝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大聲喊到:“秦國船隊!”我內心微微一怔,秦國這麼快就已經派船接應了。
我扶著採雪重新躺下,這才向艙外走去。
已經有許多人湧上了船頭,雍王也在其中,看到我出來,他慌忙向我招手道:“前方有兩艘秦國的戰船!”這裡正處於我們和秦國的中介河段,兩國共有這一河段,一般情況下並不會有戰船來此。
人們讓開一條通路,我不慌不忙的來到船頭,舉目望去,只見前方的水域上,兩艘巨型樓船向我們的方向緩緩而來,樓船之上黑色戰旗迎風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