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身法極為詭秘,空中一個曼妙的轉折,長劍發出一聲輕吟,整個人平行地面飛出,劍尖直指唐昧的咽喉。
唐昧雙手擎刀,一式‘力劈華山’向對手斬去,此招雖然尋常,但經他手中使出,威力不同凡響,刀氣形成的霸道狂飆向來人湧去。黑男子劍速猛然加快,從濃重的刀氣中撕開了一道裂隙向唐昧胸前遞來。唐昧虎軀向右疾轉,刀鋒斜向向對手手臂斬去。
黑衣男子冷哼一聲,手中劍向來刀封去,刀劍再度相撞,兩人身軀都是一震,唐昧應變極快,左足向對手小腹踢去。
黑衣衣男子腰腹猛然向後回縮,左手向唐昧膝彎點去,唐昧身軀向右疾轉,右臂卻向前推出,長刀全力向對手刺去。兩人同時後撤,之間距離拉開一丈有餘。
黑衣男子右手輕揚,劍氣激發而出,在靜夜中發出‘嗤!嗤!’聲響。
唐昧不敢絲毫大意,長刀蓄勢待發,兩人目光在虛空中無數次交鋒。
黑衣男子身軀猛然彎曲若弓,向唐昧彈射而來,長劍刺向唐昧前胸。唐昧大吼一聲長刀向來劍劈去,劍勢中途,陡然一變,宛如萬千雪蓮飄起於夜空之中。唐昧瞳孔驟然收縮,凝聚全身功力劈在那萬朵雪蓮的正中。
只聽到轟然一聲巨響,劍光頓時消失,黑衣男子踉踉蹌蹌向後退了數步,嘴角一絲鮮紅的血跡緩緩流了出來,唐昧正要繼續進擊,忽然聽到一聲嬌呼:“住手!”
我向前望去,卻見瑤如滿臉淚痕的衝了過來,不顧一切的擋在那名黑衣男子的前方。唐昧緩緩垂下了長刀,眼光望向我的方向。
我緩緩從黑暗中走出,目光冷冷盯住瑤如道:“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
瑤如俏臉變得毫無血色,嬌軀瑟瑟發抖,卻仍然護在那男子身前:“公子,求你放過我哥哥……”
“瑤如!不必求他!這混賬分明也是大秦的走狗!”田玉麟怒吼道。
我微笑著望向田玉麟:“我一直都在奇怪,鹽場的事情肯定有人在幕後挑唆,原來那個人就是你!”
田玉麟孤傲道:“田氏鹽場本來就是我們田家的產業,是你們這些無恥的小人用卑鄙的行徑奪去!”他聲音變得有些嘶啞,看來在剛才和唐昧的交手之中傷得不輕。
我對田氏鹽場並沒有任何的興趣,更無意於奪去田玉麟的性命。今夜之所以夜探田府,主要是出於對瑤如的關心。我嘆了口氣道:“你去吧!遠遠離開濟州,如果繼續留下只有死路一條……”我看了看瑤如,她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兒:“不要連累你的妹妹!”
田玉麟高傲的眼光漸漸軟化了下來,他盯住我的雙目,緩緩點了點頭:“幫我照顧好瑤如!”轉身正要離去。
這時從圍牆四角悄聲無息的溜下十數道黑影,他們全都是黑衣蒙面,手握長刀。
田玉麟冷冷道:“帶瑤如走!這些人是來找我的!”他緩緩抽出背後強弓,抓出五支羽箭,同時搭在弓弦之上。雙目閃過一絲懾人寒芒,力貫雙臂,弓如滿月,五支羽箭追風逐電般分別向五名黑衣刀客射去。
我向唐昧使了一個眼色,唐昧心領神會,抽刀狂吼一聲追逐著箭矢的方向全速衝去。
兩聲慘呼在靜夜中響起,兩名黑衣人被羽箭射中。唐昧阻擊對手的同時,田玉麟又從趁機射出五箭,對手有六人先後中箭倒地。
“快走!”我低聲向田玉麟道。
田玉麟點了點頭,眼前的局勢已經明朗,以唐昧的武功對付這幫黑衣武士應該綽綽有餘。
田玉麟深深凝視一眼妹妹,轉身向東方的圍牆逃去,身軀如大鳥般躍向牆頭,就要躍上高牆之時,一個白色的纖纖身影突然出現在圍牆之上,人影隨風蕩動,一道寒光居高臨下向田玉麟的頭頂劈落。
田玉麟身在半空之中,倉促間,手中長劍斜向格擋在身前。對方這次的時機無論角度還是力道拿捏的都是恰到好處,狹窄的劍身順著田玉麟的長劍斜行下滑,向他執劍的臂膀斬去。田玉麟不得已向後會縮,沒想到對手的利劍居然弧形反折了起來,劍鋒‘嗤!’的一聲挑破他胸前衣襟。
田玉麟被對手逼迫的手足無措,重新落在院中,那白衣蒙面少女的劍鋒已經將他的前胸衣襟劃開,夜風吹過露出他強健的胸肌,上面一道殷紅色的血痕觸目驚心。
田玉麟又後退了幾步,方才穩住了身形。剛才在和唐昧的決鬥中,他損耗了大部分的體力,現在已經無力和對方抗衡。
那少女冷冷道:“把田氏賬簿交出來!”
田玉麟握緊長劍,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