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三年以來,天災不斷,先有洪水後有瘟疫,我大康國之民生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創,東、西、南有七國環峙,北有胡虜不斷南下擾民。”他舉目望向我們,似乎在等待著我們的發言。
勤王率先道:“父皇,我大康國兵多將廣,又豈會怕這幫宵小之輩,只需父皇一聲號令,兒臣等願領兵親征,踏平這幫虎狼之國。”
興王道:“父皇已經說過,我大康國當務之急乃是休養生息,現在發起戰事對我國並無任何好處。”他善於把握父皇的心思,在無形之中,已經隱然佔據了上風。
歆德皇欣賞的點了點頭:“胤滔此語甚得我心!”
勤王滿面通紅的退了回去。
歆德皇轉向興王道:“胤滔,你既然有如此說法,想來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不妨說出來給大家聽聽!”
興王道:“兒臣斗膽說一個辦法,還請父皇指正。”
他大踏步來到宮殿正中,朗聲道:“北方胡虜,雖然驍勇,可畢竟是野蠻之地,我等可採用懷柔之策,以金銀絲帛和他們換取暫時和睦。西方燕、韓、晉三國國力遠在我國之下,他們斷然不敢主動向我大康發起進攻,我方只需派出使臣曉以利害,危機自然可以輕易化解。”
歆德皇不住點頭。
興王在勤王面前揚眉吐氣,心中快慰到了極點,他故意向勤王走了兩步又道:“南方大漢、大齊兩國和我國素有姻親,此事需從親情入手,可讓兩國公主借省親之機,向兩國國君示好,化解危機應該也不算太難。”
他說完這些之後,問題才回到主要的的方面:“我們真正的敵人其實是東方的大秦和中山,中山國早已成為秦國附庸,一切都以秦國馬首是瞻,只需化解大秦危機,中山國之事自然不必考慮。”
歆德皇饒有興趣道:“你可有良策讓大秦和我邦暫時交好?”
興王道:“父皇可聽說過,前朝有質子之說?”
歆德皇點點頭道:“此事我聽說過,求和一方以本國太子送往敵國為質,以示誠意,前朝的確有過這樣的先例。”
我們所有人頓時明白了興王的真正意圖,在眾皇子中,最有可資格當上太子的就是勤王胤禮,如果他的質子之策真的達成,那麼勤王被送往大秦為質,留在國內的興王理所當然的就會成為太子的最佳人選,此策果然毒辣,可起到一箭雙鵰之功。
勤王道:“興王此計雖妙,可若是我們兄弟之中有人被送往秦國,兩國之間一旦發生戰事,豈不是必死無疑!”
興王慷慨激昂道:“為人子,當以孝行為先,為人臣,當以國家為重,危急關頭,我等當為父皇解憂,為國家排難,又豈可顧慮太多個人得失!”
勤王冷笑道:“興王此話讓愚兄頓有所悟,若是我沒有猜錯,興王要主動承擔前往秦國之責!”他終於把握到了反擊的良機,在關鍵之處一招致敵。
興王頓時語塞,他機關算盡,就是為了把勤王送往大秦,沒想到會被他抓住機會,反噬自身。
場面突然陷入僵局之中,歆德皇笑道:“其實來此之前,我已經和眾臣商量好了決策,之所以沒有在開始便提出來,就是想看看你們的主意。”
他的目光逐一掃過我們的面龐:“胡虜之事已有人選,胤翔!”他的目光最後停留在安王的身上。
“兒臣在!”胤翔從人群中出列,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起來。
“朕命你前往胡部,和胡國長公主成親!”這對胤翔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他一張面孔變得毫無血色,許久方才道:“父皇明鑑,孩兒剛剛和御史大夫柳東晨的千金定下婚約……”
“凡是當以國事為重,那件婚約,我已經替你取消了。”父皇的一句話,徹底消滅了胤翔的最後一絲奢望,他舉步維艱的回到我的身邊,喃喃道:“我居然淪為異國的階下之囚……”
我忽然想起十五那晚曹睿送給我的那個囚字,內心不由得一震。人入異國便成為階下之囚,可是對我來說,在大康之內又何嘗不是一個階下之囚?只要我從大康國這座壁壘森嚴的圍牆中走出去,我的未來也許存在著一絲機會。
歆德皇道:“我和大秦之間已經談妥質子之事,你們之中誰願前往!”
第三章 離愁
歆德皇此語一出,諸位皇子皇孫,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把頭垂了下去,歆德皇一張面孔頓時籠上了一層嚴霜:“我再問一遍,你們之中誰願前往?”
有幾名皇兄因為恐懼,竟然情不自禁的向後退去。
歆德皇怒道:“朕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