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不必如此拘禮,你的姑母是我的嫂嫂,說起來你還應該稱我一聲姑姑呢!”我慌忙跪了下來:“侄兒胤空拜見姑姑!”這次是行姑侄之禮自然沒有這麼多的顧忌。
晶後笑道:“你起來吧,我早就聽說康國要派來一位皇子,可是一直沒有聽到抵達秦都的訊息。”
宣隆皇道:“朕也不知道此事!”他日理萬機自然顧不上這種小事,可是說話間目光總是顯得有些呆滯,右手也不停的抖動。
晶後從宣隆皇的話中敏銳的把握到了什麼,鳳目轉向左二席的太子燕元籍,暗藏機峰的說道:“這件事想來太子應該知道的。”
我心中一沉,晶後顯然是想借題發揮,利用我來秦之事大做文章,這樣豈不是把我置於她和燕元籍之間爭鬥的風口浪尖之上?
燕元籍慌忙出列道:“父皇!皇后!孩兒安頓好平王之後一直都忙於政事,忘了稟報還請見諒!”我留意到,他並不稱呼晶後為母后,民間所傳他和晶後之間素有仇隙的事情果然屬實。
宣隆皇正欲說話,卻被晶後搶先道:“元籍身兼水軍都督之職,百忙之中不忘為父皇解憂,果真是憂國憂民,難怪聖上現在已經清閒自在了許多!”她這句話分明是當眾指責燕元籍欲攬朝政。
燕元籍雙目中閃過一絲憤怒之色,可是當著宣隆皇的面前他也不敢發作。他笑道:“為父皇解憂原是做孩兒的本分!”
晶後甜甜笑道:“難怪你父皇經常誇起你,在這十幾名子女中唯有你最懂得他的心思。”她妙目在其他皇子臉上一一掃過:“你們這些孩子以後要多學學你們的皇兄,無論該管的還是不該管的事情都要去管一管!”她這句話無異於當眾給了太子燕元籍一個耳光。
燕元籍再也抑制不住怒色,冷冷盯住晶後道:“皇后似乎在斥責元籍多事?”
晶後冷笑道:“太子言重了,你是今日的太子也是明日的秦皇,我何德何能敢斥責你呢?”
我也沒有想到晶後居然在宣隆皇和眾臣的面前毫無顧忌,和太子唇槍舌劍的對峙起來。
宣隆皇燕淵忽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整個面孔漲的通紅,他的腰背緊緊的躬起,晶後慌忙拍打著他的背脊,大聲道:“御醫!”
過了許久宣隆皇的咳嗽方才平息了下去,他拿出手帕揩了揩嘴唇,我留意到,那方白色絲帕上明顯的沾有鮮紅色的血跡。看來他的病情不輕,恐怕在這世上的時日已經不多,如果他真的死去,他的皇位將會傳給後人,晶後和太子之間愈演愈烈的鬥爭也許就是源於此。
宣德皇似乎想說些什麼,可馬上又開始一連串的咳嗽。晶後使了一個眼色,身邊的兩名太監攙扶著宣德皇先行離開,晶後舉杯向殿內王卿道:“哀家以這杯薄酒,感謝眾卿為我祝壽!”所有人同時站立起來,預示著這場壽筵要提前結束。
王公貴族開始逐一起身告辭,晶後並沒有急著離去,她微笑著和每一個人打招呼,我憑直覺感到這個女人極不尋常,現在的宣德皇恐怕時日無多,她大擺壽筵遍請王公諸卿,其真正的目的並不在於為自己過壽,而是想借機在群臣面前展示自己的實力,在太子燕元籍的面前示威。
想起燕元籍我的內心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無論今晚我出於怎樣的目的,剛才已經被晶後用來充當對付燕元籍的一顆棋子,將我置於相當不利的位置,燕元籍肯定因此而遷怒於我,如果那樣的話,恐怕我在這件事的處理上會弄巧成拙。
經過燕元籍身邊的時候,燕元籍冷笑著攔住我的去路:“平王做戲的功夫真是一流,元籍竟然不知道平王殿下居然身負如此絕藝!”
我淡然笑道:“雕蟲小技,何足掛齒!”
燕元籍意味深長道:“在燕某看來平王殿下卻是身負絕學,而且運用的爐火純青。”他雙目中流露出濃烈的殺機,我的內心忍不住一顫。
岐王也覺察到太子對我的深深敵意,微笑道:“大皇兄說得沒錯,平王的確是身負絕學,改日如果有機會,我們約在一起切磋一下書畫。”
燕元籍冷笑道:“可惜我沒有那樣的閒情逸致。”
我恭敬的向他一輯,跟著岐王正想離去,不想晶後在身後又喚住岐王,她主動來到我們的面前,對岐王道:“怎麼!還沒有跟娘道別就想走嗎?”岐王恭恭敬敬道:“孩兒是見母后繁忙,想先行離去,明日再過來向母后問安。”
晶後嘆了口氣道:“你去吧,在你的心目中我這個做孃的也許還比不過那些門客!”
我不知道晶後這句話中有沒有把我包含在內,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