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雪道:“這只是我們的猜測,不過沒有經過公子的允許,我們也不敢擅作主張!”
我點了點頭,從書案下拿出匕首,沿著那條黑色細紋小心的撬開,畫軸被我從中剖成兩半,一卷淡黃色的絲帛從中暴露出來。
採雪和瑤如同時發出‘咦!’的驚訝聲。
我又撬開了另一根畫軸,裡面也有一卷絲帛,不過是棕色。
將兩卷絲帛展開後,放在書案之上,這才看出其中一幅是地圖,上面畫滿密密麻麻的標記,還有一些潦草的字跡。另一幅畫得是許多裸體的小人兒,初時我以為還是春宮圖,可是仔細一看,那小人兒的身上畫滿了紅黑不同的線條,八成是人體的經絡圖,也許只有問過孫三分才能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我將兩件東西收好,雖然沒有看出稀奇之處,不過能讓管舒衡付出巨大代價購買的東西一定有它的價值。
門外傳來喊聲:“平王殿下!”
我透過窗格向外望去,卻見一名身穿青衣的中年人站在院落之中,正和幾名僕人說著什麼。
走出門去,那青衣人向我深深一輯,將一張請柬遞給我道:“平王殿下,在下陳子蘇,是岐王殿下的御者,奉岐王之命特來請殿下前往胭脂湖泛舟飲酒。”
我點了點頭,自從晶後把燕琳許配給薛無忌,我一直都在等待和燕元宗詳談的機會。
陳子蘇道:“馬車已經在門外恭候!”
我微笑道:“陳先生請稍待片刻,胤空更衣後馬上隨你前去。”
陳子蘇恭恭敬敬道:“在下會在此恭候。”
從陳子蘇的信使身份來看,他在門客中的級別應該很低,我跟他來到車前,他將車簾拉上,向那車伕道:“吳四哥,你將平王殿下送過去,我需得回去一趟,見到岐王的時候麻煩為我解釋一下。”
那車伕笑道:“是不是回去給你的老婆做飯?難怪非要叫上我同來,原來是想讓我替你的。”原來這陳子蘇除了信使還兼任車伕一職。
陳子蘇訕訕的笑了笑,遠遠退到了一邊。
那車伕意猶未盡的揶輸道:“天下怕老婆的我見過無數,卻從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
陳子蘇淡然笑道:“吳四哥難道沒有聽說過,夫屈一人之下,必居萬人之上的道理?”
我內心猛然一震,挑開車簾向外望去,卻見那陳子蘇已經向遠方去了,僅僅憑剛才的這句話,就可以推斷此人絕不簡單。
燕元宗早就在畫舫中等待,我來到了船上,畫舫便緩緩蕩向湖心,我們坐在二層平臺之上,夕陽普照,湖風徐徐,當真是心曠神怡。
燕元宗的表情顯得十分憂鬱,他肯定還在為燕琳的事情困擾,我低聲道:“王兄這兩日好像心緒不寧,不知有何心事,可否說出來讓愚弟聽聽,或許也可以為你分擔一下。”
燕元宗嘆了口氣道:“還不是為了琳兒!”
他站起身來,遙望遠處波濤浩淼的湖面:“琳兒自小跟我一起長大,作為她的皇兄,我自然不想眼睜睜看著她墜入火坑。”他表面上說得冠冕堂皇,其實內心中滿是齷齪之事,燕元宗此人也虛偽到了極點。
我淡然笑道:“聽說薛相國的兒子薛無忌倒也算得上一位青年才俊,九公主嫁給他,也許並不像王兄想得這麼悲觀。”
燕元宗道:“胤空!你並不明白,母后之所以將琳兒嫁給薛無忌,真正的用意是想和薛氏父子搞好關係,琳兒只是她利用來拉攏對手的工具而已!”
我內心中暗暗發笑,嘴上卻道:“母后之所以這樣做,想必有她的苦心。”
燕元宗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苦心?還不是為了大秦未來的朝政!”
我趁機道:“王兄既然知道母后的苦心,為何不按照她說得去做呢?”
燕元宗用力拍了拍憑欄道:“我雖然對政治全無興趣,可是也知道母后和大皇兄的爭鬥已經如火如荼,這次琳兒的事情,就是母后的一個賭注。”
我點了點頭,燕元宗對形勢的瞭解遠比我想像中的要深刻。
燕元宗道:“可是母后有沒有想過,薛相國和大皇兄相交莫逆,絕不會因為兒子的婚事轉而支援她。”他目光中流露出無限失落:“琳兒只是一個犧牲品而已。”
我輕輕拍了拍燕元宗的肩頭:“王兄有沒有想過,其實這件事的主動權仍舊掌握在你的手中!”
燕元宗微微一怔,充滿疑問的目光轉向我。
我微笑道:“母后做出這所有一切事情,都是為了讓你登上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