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關移動。
“錢我會準備好,明天一早就匯入之前的銀行賬號。”他冷靜的口吻,似乎不受任何情緒、氣氛的影響。
結束通話後,他竟然什麼也沒有對她解釋,就默默的穿上鞋子,準備外出。
以前衛槐斯只要在她面前接電話,總是會在結束通話後的第一時間,讓她知道電話是誰打來的,可是他今天卻什麼也沒有說。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已經十點多了,他還要出門。
“小姐,我每天這種時間不是到Primo jazz bar,還能去哪裡?你這陣子跟我在一起,不知道我的作息時間嗎?還是你忘了我是老闆?你感冒你可以休息,我這個老闆還是得去店裡走走看看,這年頭做生意不是待在家裡就可以了。”
“可是你以前……”
衛槐斯擺出不耐煩的模樣,也不等她說完話,就急著告誡她說:“為了我的健康著想,請你今晚早點睡,務必要把你的感冒在最短時間內治好,尤其重要的是,千萬不要把感冒傳染給我,知道嗎?我走了,掰掰。”
舒晴央耳邊嗡嗡做響,重複聽見的都是衛槐斯殘忍的話。
為了我的健康著想,請你今晚早點睡,務必要把你的感冒在最短時間內治好,尤其重要的是,千萬不要把感冒傳染給我,知道嗎?為了我的健康著想……
他、他竟然叫她不要把感冒傳染給他?!
他希望她早點睡,只是基於他個人的健康著想——
駭然睜大眸子,舒晴央眼睜睜的看著衛槐斯獨自出門,一顆心震懾得像是已經死去,好象有什麼東西劃開了她的胸口,刨出了她的心臟,要不,為什麼她會覺得那麼痛?
到底怎麼了?剛剛那個男人是她認識的衛槐斯嗎?可為什麼他會變得那麼陌生?
他明明說過,所有他最不需要做的,就是懷疑他對她的喜歡。
為什麼他說過的話還是那麼清晰,人卻已經變了?
她的視線漸漸模糊不堪,就連自己的手也看不清楚,她揉了揉眼睛,沒想到卻揉出了滿眼的淚水。
心被挖空了,舒晴央再也控制不住心裡濃濃的失望,低頭啜泣。
雖然衛槐斯信守承諾幫她擺平了地下錢莊,還給了她工作,林心嫚卻深深覺得衛槐斯在惡整她。
他安排她到他朋友的科技公司上班,工作職缺並不是她以為的普通上班族,而是專門負責打掃辦公室、清洗廁所、倒垃圾的清潔工!
好歹她當初也是風風光光的從國立大學畢業,長相也還算亮眼,衛槐斯竟然安排她去做這種低下的工作,實在是欺人太甚!
接到她質疑電話的衛槐斯,用非常譏諷的口吻說:“怎麼,你瞧不起這份工作?”
“我明明有國立大學的學歷,為什麼讓我去掃廁所?”林心嫚振振有詞的質問。
“林小姐,可不可以請你睜大眼睛看看,臺灣現在滿街留學海外的博士、碩士都不見得可以找到工作了,你憑什麼以為國立大學學歷就可以在這種景氣下起什麼作用?”
“我有自信我是個有能力的人,絕不是泛泛之輩!”
“有自信是好事,提醒你不要讓你的自信膨脹成為自大。有空多看看報紙好嗎?過去年薪百萬的科技新貴都面臨嚴重失業問題了,你學校畢業這一年多來沒有絲毫亮眼的工作經歷 ,工作態度又不佳,能幫你搶到這份工作你就該偷笑了,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對方寧可把這份工作委託給專業的清潔公司,也不會給你這個連打掃都不會的大學生。”
“誰說我連打掃都不會?”
“那你就去證明啊,畢竟人家在新水上並沒有虧待你。”說完,衛槐斯毫不留情的掛了她的電話。
兩萬多塊的薪水叫做沒有虧待?她以前買個包包都不止這些錢。
好,她認了,誰叫她現在成了落難鳳凰,吃的、住的、用的統統都需要錢,她忍就是了。
可白天已經在掃廁所了,衛槐斯竟然還要求她晚上得去Primo jazz bar繼續兼差抵消原先的債務。原本她以為像過去那樣送送酒而已,孰料,他竟把她貶到邊疆去,一樣要她去做大家最討厭的打掃工作,害她在那麼歡樂的地方仍得狼狽的掃廁所。
她恨衛槐斯的卑鄙,但是,她更恨晴央輕而易舉就能坐享其成全部的幸運。
不行,她得想辦法擺脫這一切才行!
每當林心嫚腦中閃過這強烈的念頭,眼睛總是會看見酒櫃里昂貴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