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復活了,而且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復活的。也顧不得守宮門了,跟路至凌一樣跳上馬車,一個個打了雞血一樣的熱血沸騰,三個人一塊蹲在車板上,看著恪親王恨不得撲上去捏一捏是不是真的。
可恪親王向來是威儀的,就算現在笑著,也絲毫不變,加之這三人心裡,本來就把恪親王供得跟神一樣,當然就更不敢僭越了:“將軍王,您真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您回來了,我們就跟著您打仗去,守什麼宮門,最沒意思了。”
三個人連連點頭,嘮叨得說了好一會兒,恪親王也都溫和地回了,三個人彷彿覺得回到了自己小時候。那時候恪親王一回京裡,他們這一撥孩子就得跑到恪親王府上去,有一個算一個的趴在門檻上、廊架上、臺階上,聽恪親王講戰場上的事,連笑容、聲音、表情都沒怎麼變。
三人激動了,激動得想要跳起來,像孩子一眼樂呵呵地聽著,不時地問上一句,知道旁邊趕車的大袁咳嗽了一聲,終於忍不住提醒道:“王爺,天已經很晚了。”
恪親王倒是不介意,他向來就喜歡和這些熱血沸騰的少年郎們在一起待,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建立熒,收留那麼孩子。
路至凌他們可就不好意思了,連忙尷尬地跳下車,連忙去開了宮門,馬車駛進宮裡的時候,路至凌還在後頭喊了一聲:“將軍王,我們以後還可不可以上您府上去?”
恪親王聽了一笑道:“不管飯。”
宮門口的三人,高興得歡呼,連關宮門都顧不上了,等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剛才很失職,恪親自來就喜歡盡職盡責的人,連忙一個個又回到崗上去了,這會兒可是挺直了背分外精神,他們啊正興奮著呢。
馬車一路向裡頭駛去,間或也有人不明所以要上來查問,但路至凌想想不對,又跟了上來,在旁邊給打掩護,直接把馬車送到了禁宮內牆口上。
“將軍王,臣只能送您到這兒了。”
恪親王說了個謝字,讓路至凌迷糊了半天,反應過來時蹦了個三尺高,卻已經是糊里糊塗的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進了內宮就盡是內監了,內監們一看有馬車明目張膽的都駛進內宮來了,當然容不得,這就上來擋著:“什麼人啊,馬車都進到內宮了,這是能隨便闖的地方嗎?”
“富林麼?”恪親王心說顧應無安排得真是滴水不漏,連夜班的內監都考慮到了,恪親王可不知道,這可真是湊了巧了。
富林是誰啊,當年恪親王還是皇子的時候,富林就在恪親王身邊侍候,那時候是個剛進宮的小內監,現在已經是內宮的執守內監了。富林對別人可能沒記憶,可富林這輩子最驕傲的就是侍候過恪親王,怎麼可能不認得恪親王的聲音。
這一聽之下連忙拜倒在地,老淚縱橫啊,旁邊的內監一看,這什麼大人物,不明所以地也跟著跪了下去。富林不說話,拜完了走上前去說:“主子,老奴領您去。”
富林到底是跟著恪親王身邊久了的,當然明白恪親王此刻要求見誰,恪親王在馬車上一笑:“富林,你身子還硬朗嗎?”
“只要主子好好的,奴才當然就跟著好。”富林也人不知回憶了,當初還小,進攻的時候什麼都怕,沒想到遇到了恪親王,對宮裡人和氣,待人也寬厚,多好一主子啊!
恪親王其實自己都奇怪,這些人怎麼一個個都不懷疑懷疑他的身份呢,就那麼肯定,都不看一眼,確認一下就覺得他必是無疑了?
到了太皇太后殿裡頭,富林上前去跟太皇太后殿裡的值夜內監一說,內監連忙叫了一聲奔進殿內去,也顧不上規矩了,這時候也不會有人追究他沒規矩。
富林再回頭一看,恪親王被從車裡搖著車出來,大袁正要接手,恪親王竟然……富林又抹了把眼淚,上前去搭手,也不敢問原由,只能在旁邊抹淚。
恪親王拍拍富林說:“像什麼樣兒!”
富林背一挺,抹了淚說:“主子,老奴推您進去,這是內宮,您的侍衛不適合進去。”
大袁當然也知道,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低著頭看腳尖,壓根就不四處張望,恪親王身邊待著的人,這點規矩還是有的。
太皇太后起來到看見恪親王,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可就算是夢吧,也抱著恪親王哭了一通,任是恪親王怎麼勸都沒有用。最後皇帝也來了,一見恪親王,也激動得不得了,皇帝比顧應無他們大不了幾歲,恪親王的事蹟可比他們耳熟能詳。
恪親王回來的正是時候,要是選在登基前,說不得要懷疑,可眼下大局定了,再一見恪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