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永夜揉了揉顧雁歌的頭髮,鼓勵地笑道:“雁兒別怕,我就在外頭給你鎮場面,你進去好好拿出當家主母的架子來,就算不論當家主母的身份,你可是姓顧呢,別讓她們給反壓了氣勢。”
“好吧,等我凱旋歸來。”是,她姓顧,可是主子呢,難道還能讓她們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翻出風浪來。
蕭永夜鼓勵地拍了拍,目送顧雁歌進院子:“雁兒,這一府的事兒,讓你操心了。”
顧雁歌回頭一笑說:“永夜,這全天下的事兒,讓你費心了。”
就這一瞬間,蕭永夜心頭的氣兒一下子就消了,淺淺地笑著道:“進去吧,別擔心。”
一踏進院子,滿屋子的吵鬧聲,震得她耳朵都嗡嗡作響。在院子裡的丫頭一見她進來了,全拜倒在地上,淨竹這會兒拿著架子上去了:“都趕緊散了,當這是大街上看戲吶,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接著又轉過身來扶顧雁歌:“主子,您仔細著臺階兒。”
朱硯趕緊開了傘,金黃的傘面在太陽底下氣場十足,顧雁歌看了眼一笑,這下不但是院裡兒沒了聲,連屋裡的聲兒都靜下來了。
這郡主的儀仗就是好用,連把傘都能鎮場子:“都起吧,散了。”
丫頭們這才如蒙大赦一般,走得乾乾淨淨。
顧雁歌站在院兒裡,淨竹前頭拆了簾子進去,朗聲道:“喲,這是哪家的規矩,見了主子來,也不出來迎接!敢情恆王府的家教就是這樣的,回頭我可得回宮稟稟太后,讓太后差教養嬤嬤來教教恆王府的禮儀規矩。”
站在院子裡的顧雁歌忍不住笑,這丫頭的架子是拿得越來越準了,女官就得有這譜,何況是太后跟前出來的,這譜就更可以拿大一點。
三房的三姨娘和正在勸的丫頭以及二姑娘都傻了眼,還沒被郡主鎮著,先讓淨竹給鎮住了。三姨娘連忙推了把二姑娘,二姑娘又是“嗚嗚”幾聲衝了出去,三姨娘和幾個丫頭也連忙奔出去跪在後頭,而二姑娘則撲到顧雁歌面前正要拜下去,又被朱硯扶住了。
“二姑娘,咱們府裡的姑娘可是金尊玉的,輕易跪不得。淨竹,去拿團凳來給二姑娘坐下。”至於後頭的三姨娘和丫頭,顧雁歌只當是沒看見,拉著二姑娘坐在樹蔭下,滿臉堆著笑。
二姑娘在那兒犯嘀咕呢,抬頭左右看了看,卻沒見著蕭永夜的影子,傻傻地問了一句:“我哥……不,王爺呢?”
一聽這個顧雁歌臉就沉了,原來還真打著這主意,她倒真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還想把二姑娘往好處想呢:“王爺累了,眼下正眯著眼呢,怎麼二姑娘有事兒要請王爺過來嗎?”
“沒……沒有,只是王爺忙,迴雪許久沒見了,想……想拜見拜見。”二姑娘心裡這個急啊,怎麼該來的人沒來,不該來的人趕著來。
抽出帕子擦了擦二姑娘的臉,柔柔地說:“你也知道王爺忙,怎麼有得功夫上後院兒來呢,多少朝堂上的大事等著王爺決斷,王爺眼下也分不出心來管後院的事,妹妹有話不妨跟我說說,我這做嫂子的也一樣能給你做主。”
這意思夠明白了吧,這後院就歸她管了,想借刀殺人,那是萬萬行不通的。
二姑娘嘴角顫了顫,臉都白了:“王妃,迴雪沒事兒,只是想問王爺最近起居可好、飲食可週到。”
“勞二姑娘費心了,王爺一切都。王爺還說,等著你選定了人,好給你辦分厚實的嫁妝,可不能委屈了二姑娘。剛才宋嬤嬤也不知道哪聽來的亂七八糟的話兒,說妹妹不可心這些個人選,正吃不下、坐不住呢!”顧雁歌一副驚訝的表情,看著二姑娘,好像不知道那些抹脖子,尋死尋活的話一樣。
二姑娘的臉色呀,這下就不是白了,是五光十色。
蕭永夜遠遠地聽著直笑,他的雁兒終究還是會長大的,總有一天,這滿院子的事兒交給她,他也算放心了。雖然不願意顧雁歌懂這些人情世故,可人也不能一輩子活在保護之下,像雁兒這樣的女子,就該獨擋一面。
笑了笑,蕭永夜迴轉身,這裡有顧雁歌,他啊,還是過府去請教恪親王吧。
沒想到恪親王的答案,卻無比簡單:“放虎歸山,先縱後擒,怎麼,永夜已經失了那份傲視沙場的膽氣了嗎?”
恪親王這一說,蕭永夜背一挺,響亮地回了一句:“永世不忘。”
“那就好,順水不推舟,更待何時!”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
有了恪親王的主意,蕭永夜上了朝堂,心裡就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