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還有人權。
被放到地面後,一個女奧羅拿來一點嗅鹽湊近貝拉鼻尖,貝拉這下才悠悠地醒過來。那女奧羅心地不錯,給貝拉施了烘乾咒後,還勻了件披風給她。
可惜貝拉毫不領情,她看著這個充滿同情心的女人的眼神彷彿在看家養小精靈。即便她完全知曉自己此刻的處境,但已經可預期的悲慘命運沒有壓垮她的脊背,她按住自己痛楚的傷口,示意不用奧羅押解,自己昂首挺胸地走進了審訊室。
而稍後,她就在審訊室裡見到了自己的丈夫和小舅子,這兩個胖子彷彿是顫抖的肥豬,等著攝魂怪的屠刀。
直到這一刻,貝拉才開始詛咒自己的命運,她的丈夫就是命運對她的嘲笑,而她嫁給他的目的多年以來並沒有達到,沒有一個帶著雙方血統和榮耀的孩子出生。
而貝拉很久以前就接受不了這頭肥豬拱在自己身上,可悲的是,阿茲卡班很可能是夫妻二人的合葬之地。
而這個大新聞的製造者斯內普此時才精疲力盡地回到家,看見博爾齊婭正對著攤開的報紙發呆。她大概已經等了很久,一聽見動靜就急急地站了起來。
伏地魔的懲罰在她的意料之中,鑽心剜骨也不會在身上留下傷痕,但是當博爾齊婭看到斯內普扶著壁爐勉強站著、連說句“早上好”都顯得勉強時,她的心仍然尖銳地痛了起來。
她趕緊走上去,把斯內普安頓到躺椅上,從架子上給他拿了一罐緩和劑,不想斯內普只是搖搖手,呼吸略顯急促地說道:“戰爭才剛開始,這樣就需要緩和劑,那人就要變成廢物了。”
看到對方這麼堅持,博爾齊婭只得失望地把罐子放回了桌子上,拿來一塊擰乾的毛巾給斯內普擦臉,一夜的奔波使他看上去風塵僕僕,臉上還有些幾不可見的血跡,在溼潤的雪白毛巾上卻無所遁形。
博爾齊婭看著毛巾上的淡淡紅色沉默不語,斯內普知道她在想什麼,好笑之餘又不禁有些心酸,只能摟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胸口,大手極盡溫柔輕緩地碰了碰她的肚子。
這樣難得一見的溫柔卻沒有安撫住博爾齊婭,她偷偷捶了斯內普肩膀一拳,聲音悶悶地不滿道:“告訴我,這不是你的血。”
斯內普的喉間溢位兩聲低低的輕咳,然後他托起博爾齊婭的臉,黑眼睛帶著些深不可見的笑意看著自己的妻子:“當然不是。”
《預言家日報》正遠遠地攤開在桌上,博爾齊婭輕嘆了一聲:“我以為你對待女士,手段會更紳士一點。”
“這是意外。”斯內普的表情似乎是對這個回憶帶著點厭惡:“我是瞄準她的手腕的,你知道,為了保證你的成功,我一定會想辦法拖住貝拉,奪走她的魔杖,或者必要的話……殺了她也行。誰知道她會跟蹤布萊克呢?而布萊克的腦子大概放在酒館裡沒有帶出來。”
博爾齊婭這才知道,因為布萊克的意外攪局,斯內普擊穿了貝拉的脖子,這個女人的血到現在沒有流乾而只是好好地被奧羅看管著,根本就是魔藥大師已經大發慈悲了。
至於布萊克,博爾齊婭已經沒什麼興趣去談論這個人了,她扶了扶額頭:“你是說,你割掉了布萊克的耳朵?”
斯內普也滿臉興致缺缺的樣子:“沒錯。”
兩人面面相覷,博爾齊婭想著那隻蠢狗的樣子笑道:“那你可得補救一下,不然鄧布利多恐怕會找你麻煩。”
“我從霍格莫德的工作室拿了生耳劑給他。”斯內普把手枕在腦袋後面,也許他曾經想過狠狠地報復布萊克,但是經過了幾十年後,那些幼稚的過去彷彿都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當他親眼見到布萊克的慘狀時,並不見得就真的令人愉快:“這還是我在上學時的實驗作品,不過實在沒有多少人會去用,放了這麼多年,那魔藥都變成一股湖底爛泥的味道了。”
博爾齊婭聽著一陣反胃,趕緊示意斯內普打住:“我猜你不會讓布萊克喝一次就算了,我可不想再聽下去。”
一雙大手爬上她的背緩緩撫著給她平復了一下呼吸,斯內普頗為輕鬆地問道:“你呢?金盃拿到手了?”
“託了納西莎的福呢!”博爾齊婭臉上的表情有些調皮,又有點感慨:“我幾乎沒幫上什麼忙,讓她一大早看到這樣的新聞,我心裡幾乎有些內疚。”
斯內普的手頓了頓,才沉聲道:“你大可不必。”
懷中的人點點頭,小手握住了斯內普的大掌:“我明白,我全都知道,對於納西莎來說,她沒法抱住全部的人,她能夠選擇的只有自己的兒子。可是人心有時候就是過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