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大大咧咧的,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但那天他問出來的那些問題,卻準得很。
車在商場門口停下,江予奪先下了車,然後轉過身伸出了手。
“我下得去。”程恪一邊往車門邊挪一邊說。
江予奪沒說話,直接抓著他的左手一拉,半架半拖地把他拽出了車外。
“操!”程恪被他拽得連滾帶爬的有些狼狽,“你拉貨呢?”
“司機老看我們。”江予奪皺著眉。
“他看就看唄,”程恪說,“你還能不讓人家看了啊。”
“不舒服。”江予奪說。
程恪嘆了口氣:“我那句話是說得有點兒大聲了,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他認為你是同性戀,又怎麼樣,到頂了回去跟朋友說今天拉了倆同性戀,轉頭你長什麼樣他都不記得了。”
“是麼。”江予奪看著他。
“你看,”程恪隨手往商場裡出來的人群裡指了一下,“那個男的,拎個提袋的,他是同性戀。”
江予奪往那邊掃了一眼。
程恪抬手扳著他下巴把他的臉轉了回來:“好了,數十個數。”
“一二三四五六七□□十,”江予奪一臉莫名其妙地從一數到了十,“數數幹嘛?”
“現在我問你,”程恪說,“那人長什麼樣?”
江予奪沒說話。
“是不是不記得了?”程恪說。
江予奪看著他,過了幾秒鐘之後才說了一句:“記得。”
“……放屁!”程恪有些無語,“就看一眼你記得個屁。”
“我看過半眼的人就能記得。”江予奪說。
“吹吧。”程恪對於自己的心靈機湯現場教學被江予奪攪黃了非常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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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奪突然抓著他胳膊就往回走。
“去哪兒?”程恪看著離自己一步步遠去的商場大門。
江予奪沒回答他,拉著他直接過了街,然後又往前走了一段,再往前一指:“就是他。”
“什麼?”程恪沒明白。
“剛你說同性戀的那個人就是他,”江予奪指著前面一個男的,“他鼻子有點兒歪,往左歪,可能小時候摔過……”
“你他媽……”程恪瞪著前面的那個男人的背影,“你就看一個後腦勺你知道他鼻子是歪……”
“哎!”江予奪突然吼了一聲。
程恪被他嚇得一激靈,沒等回過神,四周的人都看了過來,前面的那個男人也轉過了頭。
你大爺!
鼻子真的有點兒往左歪!
操了!
程恪吃驚完了之後才猛地想起自己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在大街上因為莫名其妙地吼叫被人圍觀的。
“走走走走走!”他壓低聲音,“我他媽服了你了!”
江予奪這才心滿意足地轉身往回走。
走了兩步之後,程恪突然頓了一下:“那人手裡沒有手提袋!不是那個人!”
“有,”江予奪說,“他們有四個人,手提袋給了另一個男的,那人拿著往旁邊……”
江予奪一邊說一邊往旁邊的一條路看過去:“那邊是停車場,你跟我過去……”
“不了!不不!不用了!不了!”程恪趕緊拉住他往商場那邊拽,“謝謝你的表演,非常精彩,我現在完全相信了,一點兒都不懷疑。”
“我還知道袋子是什麼牌子。”江予奪說。
“閉嘴!”程恪說。
江予奪馬上閉了嘴,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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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恪滿腦子都塞滿了暈菜,一直走回了商場門口,他才找到了他讓江予奪看那個男人的原因。
每次江予奪都能用各種神奇的腦回路讓話題離題千里馬難追……
“我剛跟你說那個人的意思,”程恪嘆了口氣,“不是在考驗你的觀察能力。”
“我知道。”江予奪說。
“你知道什麼?”程恪斜了他一眼。
“你是想證明那個司機過一會兒就不會記得我們了。”江予奪說。
“對,”程恪鬆了口氣,“很多事都是這樣,好事,壞事,痛苦的事,難堪的事,所有的事,其實能記得的只有自己,別人記不住的,無論多大的事,大多數人都不會再記得。”
江予奪停了下來,轉頭看著他:“是麼。”
“差不多吧,”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