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無情,你說說你……若是有個好歹,唉!”
程貴妃嘆息著有些哽咽起來,周景然忙安慰著她:
“娘娘別擔心。我離河道遠著呢猗,孃的話,我一直記在心裡呢,哪會以身犯險,娘娘放心就是。”
程貴妃點了點頭,看著宮女送了茶水點心上來,看著周景然問道:
“早上吃得好不好?這些點心,若沒有合意的。想吃什麼,再讓她們去拿。”
“吃好了,才不過巳正,還不餓呢。”
程貴妃笑著點了點頭,周景然壓低了聲音,低低的說了德福樓、餘味齋要一處到界碑鎮一帶預收糧食的話,嘆了口氣說道:
“這決堤的事,雖說父親沒責備,可我心裡,總是難受,若是能多想多做一些,那些百姓,也許不至於這樣沒了家園!這樣也能儘儘心意,又不至於養了懶人。”
程貴妃正要說道,宮女急急的進來稟報:“娘娘,皇上來了。”
程貴妃急忙下了榻,周景然跟著,一起迎出了正殿。
皇上微微有些疲倦的緩步進了正殿,在東偏殿榻上坐了,歪在靠枕上,看著周景然,微笑著問道:“怎麼,得了誇獎,就趕著跟你母親獻寶來了?”
程貴妃抿嘴笑著,奉了茶上來,溫婉的說道:
“可不是,一進來,高興的什麼似的,說皇上誇他辦差用心呢。”
皇上接過茶,喝了兩口,抬了抬手指,示意周景然坐下,周景然恭謹的坐到了榻前的杌子上。皇上將手裡的杯子遞給程貴妃,轉頭看著周景然,緩聲說道:
“你辦差盡心,朝堂上要獎,可這到了家裡,就該罵!”
周景然心底緊張著凜然起來,忙站了起來,長揖到底,“請父親教訓!”
“你坐下!”
皇上眼裡閃過絲笑意,抬手示意著,周景然小心著坐了下來,皇上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的說道:
“水勢危急到那樣了,你還敢呆到那裡?!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就不知道愛惜著些?!你也替你母親想想!”
程貴妃眼淚盈於鍵上,忙別過頭,用帕子拭著眼淚。周景然微微有些錯愕的看著皇上,呆了呆,急忙站起來,躬身請著罪,“是兒子不孝!請父親恕罪!”
“你坐下!別動不動就恕罪恕罪,你也愛惜著自己些,我才能有人可恕不是!往後,凡事都得謹慎著才行,不用你事事衝到前頭去,還有小恪。跟他說,他那脾氣也得改改.匹夫之勇不可逞。”
“是!父親教訓得是。”
周景然忙恭敬的答應著,皇上面容疲倦的往後靠了靠,周景然小心的看著父親,又飛快的掃子眼程貴妃,站起來,恭謹的告了退,退出正殿,出了皇宮,上了車,呆呆的想了片刻。掀起簾子,吩咐青平立即請程恪過府。
青平直奔戶部請了程恪,周景然和程恪兩人關在內書房,說了大半個時辰的話,才開門出來,已是午正時分,兩人轉到後園水閣,一起吃了飯,程恪出了景王府,回戶部辦差去了。
天快黑的時候,程恪才伸著懶腰,出了戶部大門,上了馬,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著洛川吩咐道:
“你去趟餘味齋,讓冬末準備些重陽節的點心,嗯,算了,還是先回府裡,你去平安那裡,就說爺的吩咐,讓他把今年府裡節禮中的點心單子給你,你拿著單子,到餘味齋,讓冬末照著單子再配上別的點心,一,點心不能重了,二,府裡準備了幾匣,餘味齋就配幾匣,統總算了帳,讓平安一併將現銀送到餘味齋去!”
洛川眨了眨眼睛,急忙躬身答應著。
平安聽了洛川的傳話,將點心單子給了洛川,看著洛川出了門,直著身子呆了半晌,想了想,往內書房找王爺去了。
轉眼,就到了重陽這一天,頭一天,王妃就不厭其煩的細細囑咐著李小暖,宮裡的規矩如何,幾位貴妃,性子如何,喜好什麼,忌諱什麼,幾家老太妃、王妃、世子妃,誰和誰是親戚,誰和誰有過節,直說了一天,卻越說越亂起來,王妃嘆了口氣,拉著李小暖擔憂的說道:
“這都是幾百年的事兒,一時半會的也真是說不清楚,明天你就別離我左右,看我眼色就是,別怕,不出大錯就行。還有,明天早一點過來,穿的戴的,讓我仔細看看,別失了禮去。”
“嗯,等會兒回去,我就讓人把衣服首飾什麼的都找好,不如今晚就送過來讓母親瞧瞧,要是明天早上看著不合適,再換就太緊了些。”
李小暖笑盈盈的說道,王妃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