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程恪緊緊盯著林懷業,看著他一舉一動,低低的說道:
“靖北王府的意思,想讓林懷業陪著周世遠去南邊軍中。”
李小暖稍怔了下,盯著林懷業又仔細打量了一遍,
“看著倒象是個老成懂事的,讓千月打聽過了?”
“嗯,他和唐小四交好,小四覺得行。”
程恪簡單的答道,李小暖沒有多問,也不再看那片空地,拉了拉程恪,一邊往寺裡走,一邊低聲說道:
“能把周世遠往正路上帶一帶就好,旁的,在南邊,還能有什麼事?姚四小姐年紀也小了些,過幾年再生孩子最好不過。”
程恪挑了挑眉梢,看著李小暖,
“她跟你差不多大。”
李小暖頓住腳步,轉過身,仰頭看著程恪,認真的抱怨道:
“我原本是打算著二十歲再嫁人的!”
程恪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頭,顧著左右,忙岔開話題,
“咱們還是出去吧,今年這寺裡也沒什麼熱鬧好看了,走吧,咱們坐船看景去,前兒小景得了幾桶上好的葡萄酒,我討了兩桶,放了一桶在船上了,你上次不是說想吃葡萄酒?走,咱們吃酒玩去,這裡沒意思。”
程恪一邊說著,一邊攬著李小暖,轉身往寺外走去,李小暖笑著任他推著往外面去了。
熱鬧的正月過後,顧二奶奶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去南邊尋老三程憫海去,有了奔頭,這病也就好了,起來罵著人,張羅著讓人收拾東西,披頭散髮的在屋子裡看著人翻著箱籠。
二少奶奶齊氏給趙氏使著眼風,趙氏嚥了口口水,悄悄溜出去,帶了幾個丫頭婆子,往程二爺居住的書房院子去了,今天程二爺和人約了喝花酒,院子裡只有兩個姨奶奶在。
趙氏到了院門口,頓住了腳步,齊氏身邊的管事婆子徵詢般看著趙氏,趙氏忙點頭示意著:
“去吧,我在這兒等著。”
婆子微微曲了曲膝,上前拍開了院門,陪著滿臉笑容,客氣的說道:
“小紅,去跟兩位姨奶奶說,二奶奶讓兩位姨奶奶過去見禮呢。”
小紅疑惑的看著管事婆子,倒也不敢怠慢,往裡奔了兩步,彷彿想起什麼,又奔出來,招呼著管事婆子
“胡嬤嬤,你跟我一處進來吧。”
胡嬤嬤答應著,抬腳進了門,跟著小紅進了正屋。
兩位姨奶奶正百無聊賴的半躺在榻上,一邊說著閒話,一邊找話嗆著對方,聽了胡嬤嬤恭恭敬敬的稟報,直起身子,互相看了看,遲疑了下,到底不敢怠慢,忙著起身收拾了,胡嬤嬤殷勤的跟在後面侍候著,從桌上的妝妾奩匣子裡取出支赤金嵌蓮子大粉金鋼鑽獨頭簪和一支瑩晶剔透的藍寶石攢花簪子,遞了過去,兩位姨奶奶分別接過簪子,仔細的插在了烏黑髮亮的髮間,轉著身子看了一遍,滿意的站了起來,穿了銀藍、銀紅底緙絲面銀狐斗篷,跟著胡嬤嬤出了院門。
院門口,趙氏見兩人光亮鮮嫩的走出來,笑著微微曲了曲膝,含糊著說道:
“兩位姨奶奶,母親請你們過去呢。”
兩位姨奶奶急忙深曲膝還著禮,跟著趙氏一路往顧二奶奶居住的正院過去了。
顧二奶奶正狐疑的翻著常年不動的幾個首飾匣子,命心腹丫頭取冊子過來,這匣子空了一半,她雖記不得少了什麼,可這東西必是少了,誰敢偷她的東西?偷她的嫁妝?
齊氏站在門口,不時小心的將簾子挑開條縫,往外張望著,見趙氏引著兩位花枝招展的姨奶奶轉進了垂花門,暗暗舒了口氣,心底放鬆下來,這時辰掐得正正好。
外頭當值的小丫頭稟報著,趙氏掀簾進來,看著散著縷頭髮,滿臉惱怒忌恨的看著自己的顧二奶奶,心裡打著鼓,曲著膝,一時說不出話來,齊氏忙上前兩步,掀起簾子往外看了看,一邊往屋裡讓著兩位姨奶奶,一邊轉頭看著顧二奶奶笑著稟報道:
“母親,父親新納的兩位姨奶奶過來奉茶了。”
顧二奶奶眨了眨眼睛,看著一前一後款款進來的兩位十六七歲、花一般嬌美的姑娘,一時呆怔住了。
齊氏忙上前兩步,扶著顧二奶奶,看著她,清清晰晰的介紹著:
“母親,這兩個,就是父親新納的兩位姨奶奶,年前您病著的時候,父親從人牙子手裡,花了五千兩銀子買來的,聽說是專門養出來給人做姨娘的,您看看,這肉皮、這顏色,到底是五千兩銀子買來的,如今可是父親的心尖子,捧在手心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