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見權書函痛苦的閉上眼睛,一副任人發落的樣,心裡突然為他感到悲哀,權書函從小接受君臣思想,講究君主賢明、臣子忠心,現在被這樣‘傷害’難免覺得無力。
玄天機上前一步拍拍兄弟的肩膀:“認了吧!”總比以前不問青紅皂白,全殺的好,玄天機因為從最初跟著贏徳帝,他覺得他在一點點成熟,很多事也會顧忌一二,不再一意孤行。
但如果遇到他感觸良多的事,他有時候難免肆意妄為,這也不能怪皇上:“你表兄謀逆不論,他以前可沒少給皇上添堵,除此之外他還對賢妃有窺視之心,這次更是打算趁會母之計,抓了賢妃威脅皇上,皇上怎麼忍的下去?怪就怪你表哥選錯了方式,才有這樣的下場。”
權書函不用聽,他什麼不瞭解,只是心裡覺得冤屈、無力,彷彿一拳打在棉花上,痛的是自己,自從他入朝以來,就沒一件順心的事。
皇上講究鞭長莫及,但,憑什麼!?他們一心為國,不求恩澤子女,但求能救贖一二,可是結果呢?皇上一頂高帽扣下來他們什麼也做不了,憑什麼?
既然如此,他們何必兢兢業業,幹一番事業!
玄天機見他臉色不對,急忙提醒:“別想差了,讓自己後悔,除了九炎端蜃和你妹妹姑姑的事,你該知道你們還擁有更多,只是他們的錯要他們自己承擔,你不用攬在自己身上……”
玄天機看著權書函其實什麼都知道,但難免心傷的樣,不禁想,如果自己哪天被皇上做了,會不會有人明知不可為也氣不過的失控行為。
屏風後,九炎落任人穿衣服,心思複雜,比權書函更加心中無力,棲悅在打聽他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問的是慧令,他昨晚沒帶慧令出去,也沒知會小李子,慧令在自己範圍內沒有問到,就去找一等功打聽,於是就傳入了他這裡。
九炎落想到悅兒因為擔心才有此一問,心裡便苦澀的想笑,可,瞞得住嗎?早晚她會知道。
他只是不想她知道而已,不管他為了什麼處置他們,他都動手了,她會不會覺得……
可讓他把他們打入宗牢絕不可能!太便宜他們了!
九炎落思索著是現在告訴章棲悅還是等晚上他回去親自說,如果是晚上,至少他不會給她胡思亂想的時間。
九炎落正想著,玄天機在屏風外躬身道:“皇上,權翰林去了受刑處。”其實他什麼也沒說,權書函最後擺擺手,自己去了,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九炎落嗯了一聲:“你也下去。”
“是。”
……
章棲悅沒有問出什麼,剛沒入髮鬢的朱釵多了一尾鳳,她不禁嘆口氣,繼而無奈苦笑,她派出去的人竟然連後宮都出不去。
章棲悅不知該高興還是哭,以前她還能與外界聯絡,出了什麼事不至於什麼都不知道,但現在章棲悅就有種兩眼一黑的感覺,尤其是前殿到後宮的那一道宮門,彷彿一道天塹隔開了她與外面的全部聯絡。
章棲悅莫名的有些惶恐,那種命運握不在手裡的感覺讓她整個人恍惚。
她如果問九炎落,九炎落自然會告訴她,但她也要評定一件事適不合適她問,有些事知道和問出來不是同一個概念,誰不能有點**?
但現在她打聽不出來,九炎落又頻頻閃躲,那就是說她不該問了,如果不問麻煩九炎落表現的大方點,一副讓人探究安慰的樣子,結果她的人後宮都出不去!問什麼!
章棲悅突然道:“婉婷去跟李公公說,本宮想出去走走。”
婉婷微愕:“娘娘的意思是出宮走走……”如果不是如此不用與小李子說。
“恩。”透口氣,她有兩年多不曾出門了。
婉婷不敢怠慢,急忙去傳話。
機要處內,九炎落聞言心中微慌,急切的道:“她為什麼要出去?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婉婷茫然:“回皇上,沒有,娘娘只是想出去走走,可能是在後宮呆久了想出去看看也說不定。”
九炎落聞言緊繃的心落回原位,他以為……以為她聽說了什麼,想離開他!
九炎落回神後不禁暗笑自己神經質,她是自己的嬪妃、皇兒的生母怎麼會離開他,不過是悶了想出去走走罷了,可能是沒打聽出什麼刺激了她。
以前的她驕傲、孤高,想知道什麼怎會不知道,誰曾把她困在一個地方那麼久,每個月她都去青山幾次,平日裡會找軒轅佳、萬靜聊天,每天呼朋引伴,有事可做,她現在是太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