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立時頓了頓,僵了半晌抬起頭來,清雋的眉目間清清楚楚地染著一些赦然。
元初一忍不住想笑,眼睛彎彎的但沒笑出聲,最終她將左手伸出,重新送到他的面前。韓裴垂下眼,伸出手來,輕輕釦住元初一的手腕,繼續推揉起來。看著他的模樣元初一本想調侃幾句,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
“瘀青和燙傷能用同一種藥麼?”
韓裴似乎鬆了口氣,不過他仍未抬眼,平緩地道:“這種藥適用於消腫化瘀,對燙傷有一定療效,你先用上,一會我再去找專治燙傷的藥。”
元初一單手托腮,“不用麻煩了,一會我出去自己找。”她可沒忘剛剛那茬。
韓裴沒有立時言語,皺著眉看了一會自己制好的超厚藥布,最後還是將之敷在元初一的腕上,纏了幾圈。
“你覺得何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眉眼不抬地問著話,徑自將纏好的藥布繫好。
元初一哼了一聲,“笑面老虎,偽君子!表面上對你們很好,其實一肚子壞水!”說到這她突然想起, “那個何其昌不是何呂氏親生的兒子吧?”
韓裴掀了掀眼簾,微一點頭,“大少爺是第一任何夫人所生,不過在大少爺出生之時,她就去世了。”
元初一瞭解地點點頭,她就說麼!兒子被斥當孃的哪有眉開眼笑的道理!她看了看韓裴,“你問她作什麼?”
韓裴沒有回答,又問道:“老爺呢?你覺得他是個什麼人?”
元初一想了想,“好像沒什麼主意,脾氣也挺九但是看起來不像是不講理的人。”
韓裴又一點頭,“那我娘呢?”他看著元初一,“她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聽她的問話,元初一略有所悟,原來他不是不打算將此事一筆帶過,拐彎抹角的還是在說這件事!
“你娘……”元初一想找出個貼切又不太難聽的詞語,想了半天,一攤手,“就是個濫好人,這個不忍傷害,那個不想打擊,最後她什麼事都跟著吃掛落!對不對?”
韓裴仍是沒有回答,唇角彎了彎,繼續道:“你以前有沒有過仇人?”
“多得很。”元初一想也沒想,“好像葉彥,他簡直當我殺了他全家一樣。”
“你怎麼對付他?”韓裴看著元初一,目不轉瞬。
提起這個,元初一失笑,“你不知道他有多笨,每次對付我都抓不住中心要害,反過來讓我設計陷害,他準上當!”
看著元初一彎彎的眉眼,韓裴唇邊的弧度不覺也跟著放大了些,他偏了偏頭,“那有朋友麼?”
雖然不知韓裴意欲為何,可這個問題元初一還是想了好久,最後她認真地說:“葉真。”
韓裴微微揚了揚眉稍,元初一笑笑,肯定地說:“就是他。” 韓裴對這個答案顯然十分詫異,遲疑一下,他繼續自己的問題, “他……惹你生氣過麼?”
元初一聳了聳肩,“你說呢?”和離,有幾個女人接受得了?看著韓裴微微黯下的神情,元初一失笑一聲,“我能直言不諱地說起他,就說明我已經接受了這一事實,你不用有負擔。”
韓裴抬眼看了元初一半晌,見她秀目清澈神情坦然,果然沒有絲毫難過偽裝之象,這才算稍稍放了心。
元初一挑起眉稍,“還有麼?有就繼續問。”她很好奇韓裴要如何說服她。
韓裴輕輕地笑了笑,“他惹你生氣後,你如何對付他?” 元初一不解,盯著韓裴,“什麼意思?”
“你會想像對付葉彥一樣,對付他麼?”
聽完了這話,元初一似乎己經明白韓裴想說什麼,但又有點模糊,她遵循心中所想地搖了搖頭,“當然不會。” “為什麼?”
“這還用問麼?”看著韓裴平靜的目光,元初一咬了咬唇,“ 我現在仍將葉真當做朋友,可葉彥,一生也成不了朋友。” 韓裴點頭道:“這就是了。”
元初一立時眉頭大皺,“你不會要我跟何呂氏做朋友吧?”說了半天,竟是要她妥協?
“我是說,有些人天生就是敵人,可有些人,是可以做朋友、可以站在同一戰線的。如因一時氣憤,將朋友變為敵人,再想變回朋友,就會很難。”
元初一想清楚他說的話,試探地道:“你娘就是那個朋友?”
韓裴毫不避忌她的目光,“就算無法成為朋友,也可以站在同一戰線。”
元初一垂眸,淡淡地道:“如果是為了維護一個家,我現在已經沒必要這麼做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