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何事?”
等到內侍們行禮完畢,柳塵便笑呵呵的開口發問,按理說,平日裡待在帝都,皇帝和他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天這般著急,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臉上笑意不變,柳塵的心裡,卻悄悄警惕起來。
“王爺,老奴是帶了聖旨來的,陛下要說的話,都在這聖旨之中!”滿臉諂笑的劉總管又拱了拱手,一指身邊的高舉帛書的小黃門,還未接著說些什麼,不料那小黃門卻會錯了意,當下便挺胸抬頭的攤開了帛書,在劉總管和其他內侍們驚駭欲絕的注視之下,那小黃門一尖嗓子,便揚聲開口道:“滄瀾王柳塵叩跪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放肆!”
柳塵到沒表現出什麼別的情緒,可靜立不語的柳十三聽得那小黃門的話,頓時就臉色一沉,磅礴的氣勢隨即噴湧而出,嚇得那劉總管的後背,瞬間就爬滿了冷汗。
顧不得禮儀了,劉總管尖叫著,滿臉驚怒的打斷了小黃門的話語,他在顫抖,顫抖著死死盯著那依舊雲裡霧裡的小黃門,懶得過多解釋,劉總管一手奪過了聖旨,轉臉換成了一副諂媚的微笑,恭恭敬敬的將之遞到了柳十三的手中。
“十三爺,還是由您來呈報給王爺吧!”
“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柳十三身上的殺意頓消,深深的看了劉總管一眼,老頭兒淡淡點頭,轉手又將那聖旨恭敬的遞到了徐玉爻的手裡。
要說柳十三的這一轉手,到還是有些說法的,一來,柳塵不太識字,這洋洋灑灑的一大篇聖旨遞到柳塵手裡,萬一讓滄瀾王丟人了,那可真是玩大發了!二來呢,相比於和北宮馥的心有靈犀,柳塵對徐玉爻,那可是恩寵有佳,世人皆知,滄瀾王將所有的尊重,全部留給了滄瀾王后北宮馥,而他的所有寵愛,卻都給了德妃徐玉爻!
將聖旨交由徐玉爻來轉達,不但可以給德妃娘娘賣個好,還能因德妃娘娘高興了,而間接的引來王爺的高興,這柳十三,誰說他是不懂得轉彎的軍武漢子?能叫柳家三代人都信任有加,更是讓劍聖柳白毫不吝嗇的賜下家姓,這可不是愣頭青能做得到的!
不出意外的,徐玉爻在接過那捲聖旨的時候,便衝著柳十三露出了一絲感激的微笑,老管家也是笑了笑,便退身挪到了遠處。
這時,先前那個高唱“滄瀾王柳塵接旨”的小黃門,終於想通了所有的關節,霎那間,他汗如雨下,這滄瀾王和皇室的恩怨情仇可不是一天兩天,也幸得柳塵不會計較什麼,這要換成別人,那小黃門早就被柳十三直接誅殺當場了。
大夏立國之初,聖祖就有言,滄瀾王乃是一字並肩王,人家對你皇帝尊敬,那是人家的意願,要是不尊敬,那誰也沒得話說,律法上可沒有規定人滄瀾王接旨一定要跪著,聖祖也是滄瀾王,你有種讓他跪一個試試……
當徐玉爻臉上的微笑全部變成了駭然,那驚慌無助的表情,看得柳塵不禁眉頭一豎,連忙坐直了身子開口急道:“什麼情況?”
“塵哥!”趕緊收起了聖旨,徐玉爻甚至顯得有些後怕般將之丟棄到了遠處,良久,她一抬頭,迎著柳塵的關切,仍然是難以置信的顫聲驚道:“三天前,充州和幽州宣佈獨立了!同一時間,朗州兵變,金帳王庭又揮師東進了!”
“什麼!”
騰地一下,柳塵站起身來,隨著他臉色大變,這葡萄架下的人們,也盡都低下了頭去,各自心有慼慼。
從徐玉爻那略顯蒼白的臉上,柳塵已然明白,她是一時半會兒沒辦法接受幽州的叛亂了,聖旨上寫得很明白,白玉京的守舊派,被趕出了幽州,現在的幽州,已經是張家的天下,就連白玉京女神,也被國教的高手給打傷了,如今,她們更是下落不明啊!
“王爺,老奴來的時候陛下已經吩咐了,希望王爺能儘快進宮,以諮國事!”
“花嬤嬤!”並沒有理會劉總管的話,柳塵的目光,一直都落在了徐玉爻的身上,沉吟片刻,他喚來了不遠處侍立已久的內宅總管,伸手製止了花嬤嬤的行禮,柳塵擰眉急道:“嬤嬤,你先帶著夫人回房休息,我進宮一趟,晚飯,不用等我了!”
“是,王爺!”
在一群丫鬟的簇擁下,失魂落魄的徐玉爻緩緩的消失在了柳塵的視野,一轉身,他望著面帶微笑的柳十三道:“十三叔公……”
“王爺放心吧,已經準備好了,木字營與風雷軍本部人馬早在半個月前就集結到了滄瀾郡……”
“三軍合一,能不能磨合才是最大的問題,這樣,十三叔公今天就出發趕赴滄瀾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