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活著?那還不如殺了她來得痛快!”
“你叫我來做決定,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每次跟你說話,老孃就忍不住來氣……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尋常人該有的感情和情緒?!!!”聽著藺白冷漠的話,桑鳳鳳終於忍不住發作,一步上前拽住藺白的衣領,緊緊捏死幾乎就要讓藺白窒息。
看著桑鳳鳳揪著藺白的衣領就要打下去,一直處於局外的穆紫杉卻忽然開口打斷了二人,冷靜而決斷的口氣,打破了這一觸即發的氣氛。那站在床前將要開打的二人聽到聲音也將注意力移到她的身上,手上的動作不由停止。
“讓她活著……以後或許還有能醫好的機會,若是死了……”
桑鳳鳳聽完一言不發地站在原處,藺白聽了也頓了一頓,像是決定什麼一般,朝著穆紫杉點了點頭,然後淡漠地說,他要出去配藥了,這些天讓赫燕霞服下便能保住她一條性命。
桑鳳鳳聽了,狠狠咬牙卻無能為力,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最後一怒之下將剛才未能發洩出來的怒火發洩到滿桌的杯盤上,只聽‘哐當’幾聲,桌上杯盤一個一個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發洩完怒氣的桑鳳鳳也一句話不多說地憤憤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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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的半月裡,穆紫杉依舊每日守在赫燕霞身邊貼身照料。按著藺白配好的藥方熬好藥,每日伺候赫燕霞服下,也如以往一樣,每隔半個時辰便為她輸一次真氣,只怕自己一不小心這赫燕霞就一命嗚呼,在前些日子辛勤操勞到憔悴不堪的底子上,又寸步不離地照顧了赫燕霞這麼些天,比起前些日子的疲憊,穆紫杉此刻已經幾乎累得不見人形,憔悴得猶如枯黃的草,幾乎要被風吹倒一般。
就是這樣的精心服侍,赫燕霞也還是在床上昏迷了近半月都沒醒,每日看著那個昏迷不醒的人,她以前曾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卻更經常地浮現在穆紫杉的腦海,那些紛亂複雜的情緒更是讓她無從辨別。
甚至還不知從何處產生不希望她就這樣死去的心情,完全毫無來由毫無邏輯,可是隻要一想到這人因救自己而死,心中便壓抑得要窒息一般。
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可是卻又忍不住去做,簡直像是自發自動一般,她想不出原因,也不願去深想,就像那潛藏的答案是這世上在可怕不過的,讓她恐懼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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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燕霞醒來的時候,屋內安靜得甚至聽得見呼吸聲平緩地響起,眼神往房內略微一掃,沒有以往站在門口和角落待命的僕人和手下,只有一人趴在自己床前的八仙桌上打盹的年輕女子。
那女子身材窈窕衣衫整潔,臉色卻顯得蠟黃,髮絲也有幾分凌亂,看那副憔悴的模樣就像是一兩個月都沒有睡過覺一般,只是仔細再看一眼,赫燕霞這才發現面前這個憔悴到她都幾乎認不出的人竟然就是穆紫杉。
看著那人趴在床邊桌上累到虛脫的模樣,赫燕霞心中心疼又驚異。心疼的是看著她這副憔悴疲憊的模樣,簡直與她昏迷之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女俠判若兩人,也不知在自己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裡,這個木頭到底受了多少苦。驚異的是,看她寸步不離的守在自己身邊,就連疲累到虛脫都不離開的樣子,難不成這木頭是因為照料自己才如此虛耗自己的精力?可是在自己的印象中,這個小木頭恨自己至死,巴不得自己早死她才好早日擺脫自己的控制,為何現在竟會如此擔憂自己的生死?
想要起身為她蓋上一條薄被,卻發現身體四肢都無法移動,本以為是剛從昏睡中醒來手腳無力,可是休息半晌再嘗試了幾次都沒有辦法抬起半分。
赫燕霞心中一驚,背後已被自己心中所想嚇出了冷汗……想起自己曾中的至寒之毒,又想起林中一役自己不顧體內遺毒強力使出內功催發萬魈刀法,將那些圍攻自己的人全數殺倒,明知寒熱二性相互不容,強行催發有可能會導致自己體內經脈倨斷,那時卻因一時意氣不顧後果。現在自己連移動手臂都做不到,難道真的因為那時一時衝動,讓她變作一個連行動都不能的廢人?
想到此處赫燕霞心中驚懼又深了幾分,若真是那樣,桑鳳鳳和藺白瞭解自己至深,為何不索性了斷自己的性命,反而還要將她留在這世上受罪?
使出全身力氣想要抬起手臂,可是那隻手卻絲毫不聽指揮,一毫都沒能移動,赫燕霞心中震驚而恐懼,像是難以置信又不甘心,咬著牙靠著意志逼出體內所有氣力,手腕終於微微一動,往上抬了一抬,可是才抬起幾寸不到的距離,便無力再維持,彷彿自己的手臂上掛著千斤巨石,讓她再維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