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
就像過去,為了拯救不列顛,殺了許許多多的人民一樣。
殺了存有異心而叛亂的親族一樣。
殺了好多好多人的父親和兒子一樣。
她總是在做這些事。
將來,也會是一樣。
***
阿爾託莉亞踏入格琳薇亞的房間時,房間主人只穿著一件純白襯衣,右肩披有青藍色的仕女長袍,坐在桌前閱讀手中書冊。
燭火把那張充滿女性魅力的側臉照得朦朧柔和,阿爾託莉亞安靜地看著她一會兒後,才走進桌旁坐了下來。
「妳在讀什麼?」
「只是一些從梅林那裡借來的各國軼事。」格琳薇亞的態度不像晚宴時親切溫柔,現在變得既冷淡又疏離,她側頭掃了阿爾託莉亞一眼。「為何來這裡?」
被意料外的不友善給逼退了,阿爾託莉亞無奈嘆息。「我以為妳今晚想要我來。」
這樣的“以為”自然有其根據。
晚宴上,格琳薇亞是一身王最喜歡見她穿著的酒紅色禮服,說著王最喜歡聽到她所發出的溫雅語句,挽著王的手,揚起王最喜歡從她臉上看到的笑容。
一切皆以亞瑟王的喜好為主,討好意涵不言可喻。身為騎士,眼見女士如此退讓還不表示什麼,未演太失禮了。
「我曾希望妳今晚來找我。」過去式的詞語並沒被聽者忽略。「但不是這麼晚,這麼突然,更不是妳已經醉了才來,阿爾託莉亞。」
阿爾託莉亞楞了一下,莞爾苦笑。「我沒醉。」
「大老遠就能聞到妳身上的酒味。」
「格琳薇亞,妳知道我的身體易於常人。」用著循循善誘的口吻,阿爾託莉亞耐心解釋:「我不是魔術師,卻受精靈祝福而擁有魔力,讓我能辦到常人難以達成之事,事實上,圓桌騎士也有與我相同者,葛溫、藍斯洛特等人或多或少具備魔力,有些騎士甚至懂得使用基本的治癒魔術……其中,百毒不侵、千杯不醉只是我們眾多能力裡最微不足道的小技能罷了。」
「……真的嗎?」聽完解說,冷漠的態度瓦解了,格琳薇亞伸出右手,掌心輕貼阿爾託莉亞的臉龐,表情是對真相的放心和一絲神往。「妳真的沒醉?」
「我向妳保證。」阿爾託莉亞微微一笑。
格琳薇亞終於回以一抹笑意,點亮了瞳眸,泛開神秘波光。
剎那間,一個月前的爭執煙消雲散,縱使不是真正夫妻,這份為共同理想奮鬥的戰友情誼,仍是彼此衷心珍惜的。
阿爾託莉亞突然感到些許不好意思。她的騎士同袍以為她是男人,唯一知道真相的梅林是她的老師,而摩根是她避之為恐不及的豺狼,沒有人像格琳薇亞這樣,以自身的女性情懷溫暖了阿爾託莉亞,並讓她感受到體內某個不是用來偽裝男人的部份──那個她以為早已親手埋葬的部份。
這就是女孩子之間的相處嗎?
阿爾託莉亞不清楚。
但是,並不討厭。
「那……妳繼續看書吧,我先……到旁邊換下外衣。」
阿爾託莉亞移開視線,無法再鎮定如昔與格琳薇亞相望,不過她起身時,格琳薇亞也站了起來。
「讓我幫您吧,陛下。」
王后這麼說,國王也只好允許。
在低頭解開藍色腰帶時,格琳薇亞問:「康威爾的領主跟您說了什麼嗎?」
由於這個角度看不到對方表情,阿爾託莉亞謹慎地反問:「妳為何這麼問?」
「晚宴上,他總用一種奇妙的眼神看著我。」格琳薇亞為王解開腰帶後,雙手抬高,開始對付領子暗釦。
原來她的神情是全然的疑惑。
「希望我沒做錯事導致他不滿意。」
「妳今晚比誰都美麗,比誰都適合當不列顛的王后。」阿爾託莉亞不得不放柔語氣。「別在意他了。」
也許是相信王的話,也許只是不認為這是需要煩惱的事,格琳薇亞點了頭。
之後熄了燭火,她們一起躺在床上。阿爾託莉亞其實很累了,卻發現怎樣也睡不著,這時,感覺到格琳薇亞向著她側過身,臉龐十分接近,溫熱鼻息甚至佛過敏感頸項。
「陛下。」在夜晚沉靜中所發出的聲音,格外低啞魅惑。「藍斯洛特還在門外嗎?」
「沒錯。」阿爾託莉亞盯著上方,不讓這些事物影響自己。「怎麼了,難道妳怕他會偷聽我們?」
「我怕的是,他會聽到我們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