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兄弟,恐懼?那是對死者的不敬。
黎幽等人自是不會害怕,他們身經百戰,殺人流血早已司空見慣,如果怕死人,恐怕早已被嚇死了。
雲傾感到身側一隻有力的手握住了自己,轉頭,望進一雙如水的眸子。
見她看過來,明亮的雙眼勾起好看的弧度,安慰似得眨了眨。
沒來由的讓她覺得有些侮辱,怎麼?她看起來就是這麼沒用是嗎?之前是誰一副好整以暇,現在裝什麼好人?用力甩開他的手徑直往前走去。
南宮緬細碎如星子的眼眸染上捉摸不透的黯啞,跟著她亦步亦趨而行。
已有黃巾軍率先將幾具屍首身上的白布撩開,前方的小桌上還有尚未燃盡的線香,透過繚繞的煙霧望去,像是一場來不及轉醒的噩夢,許是被那些將士們憂傷的表情感染,雲傾竟沒那麼害怕了。
只見她走至擺放香爐的小桌前,拈了三根香就著燭火點燃,恭敬的鞠了三個躬,“諸位兄弟,慘遭不幸,小妹深表扼腕,特來悼念以慰英靈,我等雖非真兇,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小妹今日即在此,便定為諸位討回公道,不敬之處,還請見諒。”
雲傾一番話雖說的並不多麼華麗感人,卻是真心實意,劉禾見她知禮且不矯情,不由得朝她投去一抹友善的目光。
檢視屍體本就讓她有些心虛,這麼做多半是求心安,然而看到劉禾的目光,雲傾大大鬆了一口氣,無心的舉動到讓黃巾軍緊張的關係有一絲鬆動,未嘗不是好事。
幾具屍體盡數雙目緊閉,面部表情平
靜,似乎死前並未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像是在睡夢中安詳的死去。
雲傾猶豫的看著屍體的身子,黎幽已走了過來,大喇喇的拿起死者的胳膊檢視,“好手法……”她指著那屍體的肋下一道一寸見寬的劍傷,讚歎道,“瞧,好刁鑽的劍法,正面出劍卻是右肋骨中劍,穿過肝肺刺入心臟,一劍斃命……”
南宮緬抬頭看向髯翁,“髯翁醫術高明,請問這樣一劍下去的人可還能活著逃離,並和人通風報信?”
髯翁自昨晚便一直彆彆扭扭,此刻聽言,雖然不大樂意回答,但是大局為重不得不應聲,“這樣一劍下去,血脈立斷,縱然不死,也是進氣少出氣多,劇痛之下開口都是問題,別說和人報信了。老夫敢保證,中劍之人撐不過兩步,就會斃命。”
“看來你們是見鬼了啊?他們和你們說是玄墨教殺了他們,你們確定不是鬼和你們說的嗎?”金屈抱臂冷笑。
劉禾也眼帶疑惑,很是不解,當時他親眼見到……並不會有假,可也的確不合常理。
南宮緬上前一步,似乎想要挪動屍體,頓了頓,又退了一步,朝著黎幽禮貌的說道:“教主可否移動下他的頭?”
黎幽一愣,見他抿起好看的唇線,一向淡然的神色帶了幾分懇求的意味,晶亮的眸子像是含了驚豔的蠱惑,於是本想說不的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照做了。
事後,黎幽很是不解,自己怎麼就被利用了,顯然那個狗皇帝是不願意碰屍體,她堂堂一教之主居然中了美人計?
雲傾怔了怔,難以想象黎幽居然會聽南宮緬的話,心想著待會太陽出來了,一定好好看看方向……
正在神遊的她,忽然被南宮緬捏了捏手臂,“你看——”
雲傾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屍體被黎幽挪向一側露出了脖頸,細小的一個針眼成暗紅色,若不仔細觀察,根本發現不了。
若非此時對於黃巾軍來說是很悲慟的時刻,雲傾幾乎想要大跳起來,“是了,果然……”
劉禾已站了過來,聽言道:“可是有何發現?”
“大帥請看……”雲傾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南宮緬,眼中含了得意的神色,“那個針孔所在的位置是天鼎穴……”
劉禾側了側頭,眼中有一絲不解,“天鼎穴並非要害……”
雲傾點頭道:“大帥不僅英雄蓋世還通醫理,佩服。”
對於她的奉承,劉禾不置可否的一笑,但凡習武之人對於基本的穴位都有所瞭解,實在算不得什麼……
“大帥可曾聽說過江湖上盛傳的一門邪術……”雲傾繼續說道,看到所有人眼中露出的詫異,不由放沉了聲調,“駑屍……”
“屍魔?”劉禾挑眉,眼中是難以置信的訝異,“不可能,屍魔早在多年前便被袁兄弟擊敗,隱匿無蹤了……即便他重出江湖……也不可能殺得了袁兄弟。”
屍魔是多年前江湖上忽然出現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