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歌見雲傾語氣稍軟,也放柔了聲音,“聖女英明,屬下真的不知道她究竟有什麼秘密,只是看太后三番兩次下去盤問,心生好奇,怕她對緬哥哥不利,才……鱟”
“哦——”雲傾心下不以為然,卻沒有表露,轉而問道,“這麼說你是一心為了皇上……咦,身為玄墨教弟子,又是皇帝的表妹,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屬下同聖女站在一處。”
不管她選擇哪一邊雲傾都會表示理解,偏偏這個答案最是不可信,但是——
伸手拂過綿歌的脖頸,有什麼刺入面板,隨即她漸漸恢復知覺,四肢也有了力氣。
“你走吧——”雲傾別開頭,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
“你就這麼放過我?”綿歌難以置信,“你就不怕我告訴緬哥哥你的身份?”
雲傾沒有回答,“你若再不走,我就反悔了。”
望著綿歌轉身離去的身影,她自嘲的笑了笑,也許很早之前她會怕南宮緬知道,可是現在反而很想看看當他知道了這一切後的反應……如果選擇逃避,那麼她會將自己縮在殼裡,但是既然決定面對,她就不希望有所隱瞞,當然……玄墨教也許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的存在。
當然,這一切都是後話,她現在最想的就是賭一賭,自己和綿歌在那人心中究竟哪個更重要……
雲傾繞著草棚轉了幾圈,發現那石板地面雖然看似是一塊,其實是由許多小碎塊拼湊而成,其中的確是暗含了八卦方位,若非建造者或者熟知其方位奧妙的人,根本無法開啟……
天色漸晚,已是快要晚膳的時辰了,一籌莫展的她忽然靈光一閃,那草棚下的女子被關了許多年,每日定是有人按時給她送飯……
果然不一會雲傾便看到一人拎著食盒而來,正是太后宮中的大太監薛海。
只見他輕車熟路的來至草棚跟前,往四周張望了一圈,見沒有人,方繞著地面走起來,左一步、右一步,步伐甚是古怪。
雲傾暗暗記下他行走的方位還有順序,心中大喜,只等著薛海出來自己便可以進去一探究竟。
薛海不一會便出了來,邊合上機關邊拂袖咒罵:“真是晦氣,灑家給這瘋婦送了十幾年的飯,也不知道何日才是個頭!”
“太后究竟要知道什麼,居然有十幾年的耐心?”雲傾心裡納悶,不由得走了神,忽然有一粒石子不知從何處打來,正好擊中自己的藏身之處。
薛海雖然不是大內一頂一的高手,卻也不弱,幾乎同一時間也朝著雲傾藏身的地方飛撲過去。
她心中暗叫一聲不好,無奈只得躍起身子朝遠處奔去,二人你追我趕跑出好大一段路,雲傾只覺得自己和他之間距離越來越近。
“你再不停下,灑家可不客氣了。”薛海緊追不放,手中多了一柄小巧的弓弩。
雲傾哪裡敢停下來?聽見身後的動靜用餘光掃了一眼,不禁連連叫苦,今日怎麼這般倒黴,不是被人包圍就是被追殺?
她拼命往大道上跑,心道:諒你也不敢在明處殺人吧?
“站住,不然灑家要放箭了!”薛海看出她的心思,大聲警告。
雲傾聽言跑得更快,忽見斜前方道路有一隊人打著燈籠,緩緩前行,遂看也不看藉著道旁的石墩橫飛了過去,“咣噹——”一聲,將走在最前方的人撞了個踉蹌。
被撞之人也不吭聲,大力的將她從自己身上拎開,便側開了身子。
雲傾只顧回頭張望,卻哪裡還有薛海的身影?
腦後似乎有一陣冷風吹過,四周的空氣幾乎凝結成冰,雲傾這才發現氣氛十分古怪,緩緩回正了身子,笑得比哭還難看:“好巧——”
南宮緬俊雅的鳳眸越過雲傾,看也不看她,語氣清冷的沒有一點起伏:“風雲傾,同樣的招數用太多遍,就沒意思了。”
“呃……”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這人以為自己是故意為了和他“偶遇”呢!
“傾兒還不快給皇上行禮!”風子胥忽然自南宮緬後方站出來,警告道。
雲傾看了眼大哥,隨即便將頭扭到另一側,和他見禮?那這幾天的冷戰不就白費了!她才不要!
儘管她眼向別處,卻依舊能感受到南宮緬身上散發的冷氣,是這滿園春色也暖不過來的冷。
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冷就冷吧,她也還可以更冷!
風子胥看看妹子,又看了看南宮緬,身為臣子方才已經逾越,心中雖然替雲傾暗暗著急,卻不敢再開口,只得拼了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