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坐在了床邊。
看著他如此,雲傾的心一痛,動了動唇終還是一咬牙轉身追向了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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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傾出了石室,才發現大祭司果然沒有等他,幸好他走得不快,尚能看到在轉角處揚起的袍角,於是慌忙跑著追了過去。
大祭司看到雲傾自凌亂的幹髮間扯起一抹笑,加快了步伐。
雲傾隨著他順著石廊疾步而行,繞過一座巨大的山石屏風,忽然聽到有水流的叮咚聲,她不由得驚異非常,荒漠之中竟有地下水源……
忽然眼前一亮,成百上千的銅燈排排照耀下,她方看清此刻他們來到一處類似神殿的所在,五人多高的殿堂皆以整塊的巨石壘砌而成,牆壁上依舊描畫著不知名的圖騰花紋,正中央是一隻用石頭雕刻而成的展翅欲飛的鳳凰,雕工精美,鬼斧神工,在這莊嚴的大殿中顯得孤高而神聖,鳳凰的嘴中汩汩流著清冽的泉水,直接留到地上挖鑿的水槽中。
水槽順著石板地面繞過整座大殿,形成一個圍合的圓圈。
大祭司帶著雲傾繞過石鳳,後邊是一座真正的神殿,三個蒲團並列擺在地面上,正對著蒲團的牆面成凹進狀,裡邊雕刻了十幾個真人大小的石像,皆是女子,面貌神態各異,眉目之間卻又有著驚人的相似。
看著這些石像,雲傾從震驚漸漸變成了疑惑,最後是難以置信……只因這些石像或多或少都有些似曾相識,特別是最後一個……
當年儘管她還年幼,對於母親很多都記不大清楚了,可是她的樣子還是有印象的,而且自己和母親八。九分相像的容貌,她豈會不知道?而那最後一個石像分明就是照著母親雕刻的,只除了比她印象中年輕了幾分,想來建造的時候,母親還年幼。
“這……”
大祭司俯身跪在中間的蒲團之上,恭恭敬敬的叩了三個頭,口中默默叨唸著什麼,過了良久方起身看著雲傾。
“這些石像都是鳳凰
血族歷代巫神繼位時建造的,以供後世之人供奉膜拜。”大祭司緩緩開口,“巫神娘娘以身飼蠱,血可化玉,能撒豆成兵,千里駑屍,是存活在人間的神明,她庇佑著族人和平無憂的生活。”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雲傾心裡隱隱的不安越發清晰起來,忍不住明知故問道。
大祭司聞言,又一次扯唇笑了笑,隨即撲了撲身上的衣袍,以極其恭敬的姿態跪了下去,“鳳凰血族神壇大祭祀祁尤參拜公主。”說著不顧雲傾驚呆的神情,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
“你憑什麼說我就是公主?”
大祭司依舊跪在地上,仰頭笑道:“公主難道沒發現自己和歷代巫神相似的面貌嗎?”
“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雲傾輕聲辯駁了一句,卻是弱弱的。
“公主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吧?”大祭司笑得更加明顯,“除了相似的面貌,自然還有其他……”說著他一伸手指向鳳凰雕像,“那鳳凰口中銜有引水冰玉,每二十年一結冰,若無血族公主食指鮮血溫化,水源便會枯涸,這裡已有五年不曾流出清泉……公主,您食指上的傷口想必還未曾癒合吧?”
“引水冰玉……”她曾聽過這樣的傳聞,鳳凰一族生生不息,永無滅亡的神話便是源於他們獨自擁有源自天河的清泉,滋養族人,而族中至寶引水冰玉便是防止天河流入人間的寶物,只有鳳凰血族真正的公主以處子之血方可使其溫化,但這也只是傳聞,任誰也不相信世間真有這樣的玉存在……
“公主,這聖血是作不得假的……何況大涼皇帝親自送您過來,若非您是我族公主,他怎敢孤身前來,難道就不怕命喪地宮嗎?”
聞言,雲傾愣愣的回道:“他親自送我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南宮緬分明是為了救她才趕來荒漠,而會進入這裡完全是蘇君澈的逼迫……明明是這樣個樣子才對啊!
大祭司笑了笑,“公主乃是鳳凰一族未來的巫神,是天下至寶鳳凰誄唯一的繼承人,也只有公主你才能開啟鳳凰誄的機關……得鳳凰誄得天下……南宮緬作為皇帝豈會不想得到?若不想得到,他南宮家為何囚禁芳瑛這麼多年?”
“不……他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雲傾茫然的搖了搖頭,如果南宮緬想要得到鳳凰誄,為什麼還要瞞著自己,他應該哄騙自己幫他才對啊!
“你若知道自己的身世,必然也就等於知道了自己的仇人就是他,他怎麼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想他現在一定很後悔帶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