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緬你滾,我不想看到你!”
“我想現在我們應該考慮的是如何離開這裡,否則,你不想看到我也躲不開,不是嗎?”南宮緬苦笑著說道,起身朝著雲傾伸出的手臂一頓,又不著痕跡的收了回去,“起來,走吧!”
雲傾默默起身,咬牙不去看他,如果一個人從心底不在意你,你的任性還有胡鬧便沒了意義,反而顯得矯情。
“你知道怎麼走出去嗎?”雲傾見他抬步前行,忍不住出言挖苦。
“從昨日我便觀察過,地宮的馬賊是逆風而來,那麼也就是說明我們所處的地方是上風向,背後是蘇君澈所處的綠洲所在,西南方向便是約定好的出口,根據風向來看……那邊就是西南……”他指著遠方緩緩解釋道。
“你早就打算好了,恐怕北齊太子也被你算計在了其中。”雲傾冷笑著跟上去,之前對於他的心疼還有感動盪然無存,看著南宮緬緩步前行的背影,她不由加快了腳步超過了他。
南宮緬沒有因為雲傾加快步伐就緊緊跟上,好似刻意跟她保持著距離,依舊按照原有速度行進。
雖說告訴自己要放下,但是雲傾仍不免心中難過,尤其那人就在背後,卻像是隔了千山萬水。
“你是怎麼知道我做了玄墨教聖女的?是綿歌告訴你的?”二人默默走了一會,雲傾忍不住開口道。
“在蕭綦送你墨玉的時候。”南宮緬痛快的作答,“玄墨教作為鳳凰一族扈從的分支,一向以墨玉為信物,不過就是效仿引水冰玉,不難猜到,再到後來你被黎幽抓走,毫髮無存的回來還帶了解藥……我就知道了。”
“你現在到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雲傾又一次冷笑出聲,除了冷笑她不知道還能表現出什麼樣的情緒才不會被身後的人瞧不起,或者覺得她可憐。
只聽南宮緬幽幽道:“這些事我本來就沒打算裝作不知道,不過是覺得你早應該清楚我是知道的,沒想到你竟覺得自己做的滴水不漏……”說到最後,尾音帶了幾分笑意,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
雲傾被他的笑聲激怒,待要反唇相譏卻生生忍了下來,如今的自己如同一個刺蝟,好像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想要暴跳如雷,可是她不可以,她要冷靜,她要重新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然後……把所有的傷痛連本帶利的報復回去,她會讓身後之人再也得意不起來,再也笑不出來!
朝著南宮緬所說的方向走至半夜,果然隱約看到前方有一片小小的綠洲,鬱鬱蔥蔥的灌木叢中有淺藍的湖泊,在無月的暗夜下,宛如幽寒的古鏡。
“是綠洲!”步履已有些蹣跚的雲傾看清前方的景物後,忍不住驚喜的大叫出聲,勝利在望的心情一時間沖淡了所有的不快,轉身不其然的尋找南宮民的身影。
卻見那人好似剛剛從地上站起來一般,背脊尚未挺直,見她回望著自己,方起身快走了兩步,幽暗的夜色下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有一雙晶亮翟眸閃耀著奕奕的光輝。
他走至雲傾身邊,卻不看她,側身望向遠處
的綠洲,點了點頭,“看來我們快要勝利了。”
看出他眼中刻意的淡漠,雲傾才想起與他早已不是原先的關係了,忍不住鼻尖一酸,心中很是看不起自己一番,風雲傾你有點出息行不行?看著那人的側影狠狠告訴自己,他——是你的恥辱,整個南宮家族是你的仇人,大涼跟你勢不兩立!
穿過夜色中的最後一段荒蕪,當二人終於踏上這片令人欣喜的綠洲,東方已漸漸泛白,與蘇君澈約定好的第三日到來了。
“看來,我們沒有輸。”雲傾習慣性的伸了伸手腳,忽然意識到,她怕什麼?若是輸了豈不更好?北齊太子要的是南宮緬的性命,又不是她的?
“是沒有輸,但是就算贏了,我們也未必能順利地離開,你認為北齊的太子真的在和咱們玩遊戲嗎?”南宮緬勾唇笑了笑,不知為何雲傾總覺得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話裡有話。
“佩服,佩服,連被譽為人間鬼蜮的無名沙漠,都能走出來……大涼皇帝果然是百年難遇的英才,本殿佩服,佩服。”綠洲暗影交錯間,蘇君澈一襲赤金鎧甲,腰別同色短劍,拍著手走了出來,身後列隊而出的軍隊,手中握著上好箭的連弩。
如果說之前的他給雲傾的感覺是狂野灑脫,那麼此刻便是霸道尊貴,他和南宮緬一樣,都是天生的王者。
“承蒙誇獎,卻之不恭。”南宮緬輕笑著回應,許是夜深人靜的緣故,那聲音聽起來有些空靈縹緲,不像是敵對之間該有的語氣。
雲傾差異的看